小何却拦住他道:“别忙,那人好像没事,不像挨雷打的,李叔你看···”
李忠德再次凝神望去,只见那人慢慢的爬了起来,站起身伸了伸手做了一个扩胸的动作,随即抬头朝天仰望,此时李忠德才现似乎一瞬间雨已经小了,刚才的电闪雷鸣仿佛根本就没有过,由于距离不近,他也看不清那人的面貌表情,更看不出有没有哪里受伤。
那人呆呆的看了天空好一会,伸手挠了挠头,又四顾张望了一番,才抬步走动,前进的方向正好是朝着停下的的士。
李忠德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慢慢走近,待近处才现那人哪里像挨雷打过的样子,连曾经趴在地上都不像,身上有被淋透的水迹,但是没有一点污渍,干干净净的只是因为湿透而有些贴身,这是一个大概有17、8岁年纪的男子,身材有些瘦弱,身高可能有1米7o左右,面目很清秀,还有些似乎女孩子般的秀美,没错,就是秀美,明亮的眼睛闪耀着不俗的神采,但是却显得有些茫然,鼻梁翘挺令人感到悦目,抿着的嘴唇却透露出几分顽强的感觉。
车里的人谁也没有注意此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只因他们的注意力从游翠萱第一声惊叫开始就一直放在那人身上,如果他们稍稍注意一下天气就会现从那人爬起身到走过来这短短的几秒钟之间风停雨歇,仿佛天候就因为那人这短时间的行为而变化一般。
那人走到车前低下身,看里面没有反应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又轻轻的敲了敲前窗玻璃。
车里的几人方才像失了魂似的呆,直到那人敲玻璃才回过神来,游翠萱有些惊悸,身子下意识的向里缩,几乎快贴到李忠德身上。李忠德反应过来,按下了车窗按钮,同时还安慰着媳妇:“别怕,没事的。”
车窗降下了约一半,车外那人就先开口了,语气很礼貌:“呃,对不起,请问这是哪里?”
车里的人都是一愣,李忠德有点不明白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结结巴巴的道:“这是···这是···尚海···嗯,中三···路···”
车外的人也是一愣,露出迷茫的眼神,接着似乎头疼般闭上眼紧皱着眉头,双手也捂在头上,十指紧紧的扣着头顶,口中喃喃嘀咕:“我是谁···嗯···我是···”
车里几人都是一片骇然,那人的嘀咕虽然很轻声,但还是被几人听到了。见那人身体健康应该如常,说话也很有礼貌,游翠萱的惊恐倒是放下了,随即涌起的就是女性特有的爱心:“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或不舒服?”
那人放松了气的说:“谢谢,没有。只是什么都想不起了!唉······”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接道:“对不起,打扰了!”言毕向几人点头示意转身走开,只是眼中的迷茫之色愈显得浓郁。
游翠萱怔了一怔,在那人尚未走远时道:“你住哪里?我们这是的士,可以载你一程。”
那人回过头来,更是显得无比茫然:“我住哪里?我住哪里?我到底住哪里?”他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在问自己,说着再一次闭上眼紧紧的抱住头,无助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生起同情之心。
车内几人相顾震惊,李忠德喃喃道:“难道是···”
“失忆!”他话尚未说完,小何已经惊讶的接口道。
“哎···你等等!”游翠萱见那人转身又要走开,情不自禁的呼道。
那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眼神露出询问之色。游翠萱接道:“你是不是失···呃···生病了,应该去医院看看。”她原本想问对方是否失忆,猛地想起这种话怎么问得出口,及时改成了生病。
“医院,医院在哪里?这附近有医院吗?”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有四个人走出了华西医院的大门,游翠萱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医生的话:
“身体没有问题,嗯,经过初步判断脑子应该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嗯,言谈正常,思维清晰,不像是大脑受创的情况,不过因为没有做系统的检查,建议明天详细的做ct之后再确认。”
“这种症状非常奇怪,所有常识性甚至知识性的记忆完全保留,唯独和自身有关的生活方面记忆完全消失,嗯,没有具体检查还真是无法判断。”
“可能会有一点棘手,我们会尽力的。”
李忠德现在感觉脑瓜仁生疼生疼,这个奇怪的少年身无长物,除了兜里有一百多块钱现金和一张被水浸湿模糊不清破烂不堪的收据以外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也没有学生证什么的。
游翠萱可不管这么多,正站在少年身边道:“孩子,不怕,没事的。今天晚了,明天来做个全面的检查医生一定有办法。”随着朝自己老公道:“今天这么晚了,不能把孩子就留在医院吧,小何再送一趟,让孩子去我们家里歇一晚。”通过短时间的接触,看到这少年文质彬彬,言谈举止得体不俗,她对这个失去自己生活记忆的少年充满了母爱般的同情。
李忠德注视了片刻少年的眸子,清澈的目光完全没有任何杂质,他也放下了心中仅余的一丝戒备,点了点头。
他们毕竟是农村出来的人,尽管经历了2o年大都市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但骨子里依然秉承了农家人的质朴性情,这种性情导致的就是不同于都市人那种防范与功利的人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