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敌烈提着酒坛来到甲板上,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狠狠的灌了几口酒,然后用力的将手中的酒坛扔得远远的,然后只听“呯”的一声落入大海,惊起一片海鸟,只是看着远处那些自由飞翔的海鸟,萧敌烈却是痛苦的叹息一声。
之前在开州城时,萧敌烈就已经对耶律延禧的表现十分失望,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耶律延禧更让他失望的事情竟然还在后面,在城外的女真人撤军之后,早就被吓破胆的耶律延禧立刻就想离开开州城,本来这倒也没什么,可是耶律延禧竟然不敢走陆路,因为他担心女真人在路上伏击他,于是他竟然不顾大辽的体面,派人向大宋的海军求助,希望可以坐他们的战舰回去。
对于耶律延禧的这种要求,大宋海军虽然感到意外,但也最终同意了,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耶律延禧一行人都坐上了大宋的战舰,萧敌烈身为耶律延禧的护卫统领,自然也一起上了船,只是一想到自己上船时大宋将士眼底的那种嘲笑之意,萧敌烈就恨不得一头扎进海里不出来。
也正是对于耶律延禧的失望,萧敌烈这几天也十分的痛苦,每天都是借酒浇愁,甚至他还故意没有和耶律延禧一起去旗舰上,而是随便选了另外一艘战舰,这样就不必每天看着耶律延禧那副无能的样子,只是一想到日后大辽的江山要交给耶律延禧这种人,他就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萧将军这是在借酒浇愁吗?”正在这时,萧敌烈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这让他猛然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一个年轻的大宋将领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他看着对方感觉有些眼熟,好像这艘船上的将领,之前应该见过几次,但他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身份。
“你是谁?”萧敌烈这时有些警惕的盯着对方道。这个年轻的将领一开口就道破他在借酒浇愁,可是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吐露过自己的心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在暗中观察着自己,这让萧敌烈不得不警惕。毕竟船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对方偏偏注意自己?
“萧将军不必紧张,在下姓曹名佳,是这艘郑州号战舰的舰长,你可以称我为曹舰长!”看到萧敌烈警惕的眼神。只见这个年轻的宋将却是微微一笑道。曹佳正是赵佳的化名,他父亲赵颜在辽国的名声太响,辽国对赵颜的情况也专门做过调查,所以赵佳担心萧敌烈从自己的名字上猜到什么,于是就用了母亲的姓氏。
“原来是曹舰长,不过我可不是借酒浇愁,而是在庆祝我大辽的太子殿下能够平安的从开州城离开!”萧敌烈这时却是一脸淡然的否认道。
对于萧敌烈的否认,只见赵佳却是微微一笑道:“萧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对于旗舰上那位太子的表现,你明明感到十分的失望。甚至都不愿意与他同乘一船,自己在这里喝着闷酒,想必也是在担心日后若是太子登基,你们辽国将如何在这种风雨飘摇之中生存下去吧?”
“你这是在嘲笑我们大辽吗?”听到赵佳的这些话,萧敌烈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其实正是因为赵佳说中了他的心事,所以才让他恼羞成怒。
看到一脸迎来的萧敌烈,赵佳却是平静的一笑道:“萧将军,我说上面这些并没有嘲笑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在向你陈述一个事实,而且对于这些,想必萧将军你比我更清楚。”
赵佳说话之时,萧敌烈一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而赵佳也丝毫不退让的看着对方,结果两人对视了好半天,只见萧敌烈终于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将军不要误会了,我的确是这艘郑州号的舰长,至于来见萧将军的目的。无非就是对于萧将军你们父子抗击女真人的事十分佩服,所以想要上前结交一番罢了。”赵佳淡定的回答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对于萧岩寿父子二人的大名他早就听说了,刚巧这次对方又乘坐着自己的船,所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萧敌烈也一直注意着赵佳说话时的神情变化,虽然这个宋将刚开始时说的话很直接,但是这时他可以判断出,对方的确没有其它的目的,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结识自己。
想到这里,萧敌烈心中的警惕也放松了一些,当下再次打量了一下赵佳道:“曹舰长对于打击女真人也感兴趣?”
“当然,对于打击女真人这件事,我们大宋与辽国是战在同一条战线上,否则也不会与贵国结盟,并且还支援你们无数的物资,只可惜……”赵佳说到最后时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他不说萧敌烈也能听明白,无非就是大宋花费了那么多的物资,辽国却还是连一个小小的女真都没有灭掉。
“非是我等不尽力,只是国有奸贼,我父亲也是有心无力,否则区区一个女真人,早就应该被灭了。”这时只见萧敌烈脸色一红,然后也是叹息一声道,这些话他平时根本没办法对别人说,不过眼前这个曹舰长虽然说话直了一点,但却没有恶意,这点他可以感觉得出来。
说起女真人,赵佳也是之前炮轰女真人时才第一次见到女真人,而且他从小就听父亲赵颜经常提起女真人的威胁,所以对这些野蛮人也十分感兴趣,当下向萧敌烈询问起他们清剿女真人事,对此萧敌烈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与父亲清剿女真人的事讲了一遍,其中有一些耶律乙辛给他们拖后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