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越州知府邓绾拜见魏王殿下!”赵颢的船刚一靠岸,岸上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一个中年官员就上前行礼道,只见这个官员身材高大满脸正气,但是赵颢和邢恕在看到对方时却是相视一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邓绾的为人,这也是他们对掌控越州充满信心的主要原因。
说起邓绾此人也是大名鼎鼎,他曾经是大宋的状元,才学方面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同时又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当初王安石变法时,他就是坚定的变法派,可是等到王安石第一次罢相,结果他又投靠到吕惠卿那里,并且帮助对方打压王安石的党羽,后来王安石再次拜相,结果他又跑去王安石府中投靠,却被王安石给赶了出来,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他竟然投靠到保守派之中,帮助司马光对抗吕惠卿。
本王邓绾的人品虽然不行,但他最后的运气却不错,总算是站对了队伍,成为保守派的一员,高太后垂帘听政后,司马光几乎是独揽大权,以邓绾的能力,本应该在朝中混一个不错的职位,可惜司马光却看不起邓绾反复无常的品性,结果在几年前竟然把邓绾给贬到越州担任知州,而且一做就是好几年。
“呵呵,邓知州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京城的老相识了,只是当初京城一别,却没想到再相见时竟然会在这种海外之地!”赵颢还没有开口,只见邢恕就已经抢先道,他与邓绾倒是有些交情,当初邓绾离京之时,他也曾前去相送,这时刚好可以套一下交情。
“邢左司太客气了,下官听到殿下与邢左司前来,也是激动的夜不能寐,现在已经在深水港中最大的悬海楼设下一桌酒宴,为殿下与左司接风!”这时只见邓绾方正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道。
“哈哈。邓知州有心了,本王此次前来越州,还望邓知州多多协助才是,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日后本王肯定不会忘记邓知州的功劳!”这时赵颢也笑着开口道,话中的拉拢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多谢殿下,下官一定全力协助殿下!”邓绾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惊喜若狂的表情道,似乎是对赵颢的知遇之恩十分感激一般。看到这里,赵颢与邢恕再次相视而笑。他们之前在广州和琼州处处碰壁,原来的计划也没有丝毫的进殿,现在看到邓绾的表情,这让他们总算是看到几分希望。
除了邓绾之外,前来迎接还有一些越州当地的官员,当下邓绾也帮他们做了一下介绍,只是赵颢与邢恕却敏锐的发现,相比邓绾的热情,其它的大部分官员虽然都是面带微笑,但却总让人有种疏离的感觉。对此赵颢倒也不意外,毕竟越州这里是赵颜的地盘,这里的官员估计也和呼延平一样,对他的到来有些排斥。
在邓绾等人的陪同下,赵颢与邢恕下了船走上码头,然后与对方一起来到码头不远处的一处酒楼,只见这座酒楼坐落在一处突出的悬崖上,悬崖下就是大海,故此得名悬海楼,这里是广州的一个大商家开的酒楼。请的也都是广州来的大师傅,做的海鲜宴是深水港的一绝。
邓绾已经在悬海楼包下一个雅间,等到众人落座之后,邓绾这才笑着举杯对主座上的赵颢道:“殿下远道而来。下官代表越州的百姓先敬殿下一杯!”
赵颢也是刻意的想要拉拢邓绾,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同样端起酒杯与邓绾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接下来邓绾又敬了邢恕,然后又由其它人敬酒。等到酒过三巡之后,赵颢这才开口道:“邓知州,本王此次前来正为了越州局势不稳,只不过本王对越州的了解不多,所以还请邓知州代为讲解一番如何?”
“本来下官是想等殿下休息一晚再专门向您禀报一下越州的情况,不过殿下既然不顾劳累的问起这件事,那下官就为殿下讲解一番!”邓绾听到这里急忙又站起来道,顺便还在话中吹捧了一下赵颢,这也更让赵颢露出几分微笑。
“殿下,越州本来是交趾故地,后来越王殿下灭掉交趾,将交趾纳入我大宋的领土,后来才改为越州,相比国内的州府,越州的地界要宽广数倍,不过大部分地区都是以丛林为主,这些丛林阴暗潮湿,除了当地的土人外,咱们这些宋人进去后几乎是九死一生,所以我大宋对越州的控制主要是集中越州各地的城镇之中,这些城镇彼此间由水泥路连接,若是有地方发生叛乱,立刻就会有军队全速救援,所以倒也不用担心各地的安全,不过……”
邓绾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也确有过人的才能,对越州的情况也是了若指掌,先是将越州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讲起越州局势不稳的原因。原来当初李日尊死后,他的妻子儿女也全部被侬宗亶俘虏,但是李日尊的儿子太多,再加上当时升龙府又太乱,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竟然让一些奸细混到关押李日尊儿子的牢房里,结果把李日尊的长李乾德给放跑了,后来呼延平等人虽然派人追捕,好几次就差点抓到对方,甚至李乾德还被一个宋将射了一箭,结果身受重伤,后来对方在走投无路之下逃进丛山之中,以他的伤势几乎是自寻死路,再加上宋军又不敢深入丛林,所以后面的追捕也只能作罢。
对于李乾德逃走这件事,赵颜也接到了消息,不过在他看来,交趾已经被灭,就算是遗留下一些不死心的交趾作孽,也根本不足为患,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他坐镇南方时,越州一直十分平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