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四天、三天……,赵颜几乎是倒数着天数过日子,越是靠近西安州,他心中也就越是紧张,虽然到现在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西夏余孽的影子,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让人不安,毕竟越是躲藏在暗处的敌人越是危险。
地面上的残雪还没有化尽,道路也被冻的硬邦邦的,马蹄走在上面发出类似后世水泥路面的声音,坐在马车里的赵颜时不时的打开车窗向外看去,目光中也满是担忧之色,这时他刚巧看到种谔骑着马走在不远去,当下向对方招了招手。
“郡王,有什么事吗?”种谔驱马来到赵颜的窗边,然后行了一礼道。
“种将军,距离西安州只剩下两天的路程了,你觉得那些西夏余孽会在这两天动手吗?”赵颜十分担忧的开口问道,这两天他因为担心那些西夏余孽的事,甚至连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启禀郡王,这两天已经是那些西夏余孽最后的机会了,所以末将坚信他们会在这两天动手,为此末将已经吩咐下面的兄弟小心戒备,若是他们敢来,定然叫他们有来无回!”种谔骑在马上向赵颜抱拳行礼道,相比赵颜的紧张,他却是十分的兴奋,特别是想到剿灭西夏余孽的功劳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更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如果最好,种将军你让那些外出巡察的将士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让西夏余孽有任何偷袭我们的机会!”赵颜这时也是再次吩咐道,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滋味让赵颜十分的难受。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把安全的希望寄托在那些外出巡察的将士身上了。
对于赵颜的吩咐,种谔也是立刻答应一声,然后这才转身离开,而赵颜则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关上窗子。马车中并不仅仅只有赵颜,黄五德也在。只见他听到赵颜与种谔的对话后,当下笑着开口道:“郡王不必担心。这段时间我们皇城司也收到一些关于西夏余孽动向的消息,其中有数股西夏余孽开始向西安州这边聚集,估计就是为了救李谅祚出去,可惜我们的人却没能打入他们的内部。”
黄五德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几分遗憾与懊恼之色,随着对西夏的攻打,他们皇城司之前布下的大部分棋子也都暴露了,这段时间他虽然又花费不少精力布下一些新的棋子,但因为时间较短,使得皇城司在西夏各地的触角伸的还不够深,对于那些西夏余孽的动向也是无法掌握,否则也不会这么麻烦让赵颜也跟着冒险了。
“这也不能怪你们,更何况你们皇城司在灭夏之战时立下大功。暴露身份也无法避免。”赵颜当下出言安慰道,不过紧接着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当下沉声对黄五德问道。“老黄,你能够确定那些余孽的领头人就是张元的儿子吗?”
张元这个人的名字可能后世人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在赵颜所处的大宋年间,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这个人是汉人中的头号汉奸,他本是大宋的读书人。因为多次科举落榜,结果就对大宋产生怨恨。于是主动投靠当时还没有称帝的李元昊,并且积极的为他谋划,成为李元昊身边的第一谋士。
张元此人跟着李元昊立下不少的功劳,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好水川之战,李元昊也正是听从了张元的建议,一举打败宋军,结果导致七万多宋军战死,无数大宋百姓流离失所,更加可恨的是,张元在好水川之后还写下“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的诗句,以此来嘲笑大宋的满朝文武,同时也发泄当年他科举落榜的怨恨,而且此战之后,张元就官拜西夏国相,成为李元昊之下的第一人,可谓是春风得意之极。
后来张元多次劝说李元昊南下攻打大宋,并且提出“攻取汉地,令汉人守之”的策略,可惜李元昊的目光短浅,每次都只想去大宋抢掠一番,这也导致西夏财政困难,最后李元昊更是不顾张元的劝说与大宋议和,结果张元为此郁郁不乐,终于在三年后去世。
可以说正是张元的谋划,才使得李元昊接连打败宋军,最后更是立国称帝,为此大宋对张元此人也是恨之入骨,据黄五德说,皇城司曾经多次策划刺杀此人,可惜却都没有成功。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张元此人的影响,大宋为了防止本国的读书人发生再次叛逃的事,于是对科举也进行了一些改革,比如对于多次落榜的考生赐于同进士出身,就是为了笼络类似张元这种人的人心,可惜这种举措却让大宋的冗官之弊更加的严重,财政也更加的吃紧。
“这点郡王不必怀疑,张元是李元昊身边的第一谋士,深受李元昊的信任,等到张元死后,他的儿子张微就一直掌控着西夏的飞骑司,飞骑司的职能与我们皇城司一样,都是直接受皇帝指挥的一支暗中力量,当初兴庆府城被攻破之后,张微就带着人逃了出去,并且聚集了不少力量,成为西夏余孽中势力最大的一支。”黄五德听到这里也立刻回答道。
赵颜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之前他之所以同意种谔以李谅祚为诱饵,吸引那些西夏余孽自投罗网的计划,就是因为从黄五德这里听说那些西夏余孽以张元的儿子张微为首,说起来张元虽然死了,但是他们张家却依然对西夏忠心耿耿,明里暗里推动着西夏对大宋的战争,对于这样的汉奸家族,赵颜也比任何人都要痛恨,所以他才会同意冒这个险。
“老黄,你说那个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