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辽国?”赵颜听到赵顼的话立刻大吃一惊,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高声道。
“你小声点,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多!”赵顼看了看周围,现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把赵颜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道,“本来这件事爹爹昨天就该告诉你的,但因为你说的那个军校的事,让爹爹和我都给忘了,这两个月你准备一下,估计最迟到三月初,咱们就要动身出使辽国一趟,最少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为什么?出使辽国派一两个使臣去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派咱们这两个皇子去,而且大哥你还是爹爹内定的太子,派你去辽国是不是太危险了?”赵颜十分着急的问道,在他看来,辽国是大宋的敌国,自已和赵顼这样的皇子出使敌国,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过赵顼听到赵颜最后一句话时,却是哈哈大笑道:“三哥儿你想太多了,辽国与我们大宋以前的确处于敌对状态,但自从檀渊之盟后,辽国与大宋已经成为兄弟之邦,虽然两国的边境还时常生冲突,但在两国的高层之间,却还保持着一种友好的姿态,彼此之间也时常互派使节,比如去年爹爹登基,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就派辽国太子耶律濬前来祝贺,今年耶律洪基大寿,爹爹打算派我前去,毕竟咱们大宋也不能失了礼节。”
赵颜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大宋与辽国之间的关系远不像自已想像的那么紧张。虽然两国在暗中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抗,比如去年张仁先的那件事,但是在表面上,两国却还保持着一种和平的态度,高层之间也经常有所走动。
“可是,大哥你一个人去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让我也去?”虽然明白了两国之间的关系,但赵颜依然有些不放心,特别是想到张仁先那个家伙被自已搞的生不如死,张仁先的父亲张孝杰又是辽国的北院丞相。万一对方知道了是自已把他的儿子害成那样。然后再不管不顾的为儿子报仇,到时自已岂不是危险了吗?
“本来是应该我一个人去,但后来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很复杂。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咱们还是去找爹爹。到时我们再详细和你解释一下!”听到赵颜的问话,赵顼脸上忽然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目光中却好像还带着一丝愤怒。
本来过年挺高兴的一件事。却让赵顼给搅和了,赵颜对此也十分无奈,只好和他一起去见赵曙,另外在路上的时候,赵颜随便拉个小内侍,让他去通知曹颖先回去,估计他可能要晚一会才能离开。
赵顼带着赵颜找到赵曙时,对方刚刚接受完臣子们的朝拜,这时正在一座偏殿中休息,当看到赵颜两人进来时,立刻笑着开口道:“颜儿你已经知道要去辽国的事情了吧,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爹爹,想法倒是没有,只是儿臣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赵颜十分无奈的开口道。
听到赵颜的话,赵曙示意他和赵顼在自已身边坐下,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道:“颜儿你这次去辽国却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已。”
“没错,就是你自已惹出来的!”这时赵顼也忽然开口笑道。
“我自已?”赵颜听到这里惊讶的叫出声来。
看到赵颜不解的样子,赵曙则是微微一笑道:“当然是你自已,谁让你的画那么出名,也不知道谁把你的画卖到辽国,结果落到耶律洪基手中,他一见之下喜爱无比,听闻是出自颜儿你的手笔,结果这次耶律洪基给我送来一封亲笔书信,希望你可以去辽国一趟,在他大寿之时为他画上一幅画像,若是你同意的话,他将约束辽军,三年之内绝对不再南下打草谷!”
打草谷这个名词可能对后世人来说有些陌生,但是在宋辽之际,这个名词却是让宋人,特别是生活在河北一带的宋人最为痛恨的,经过檀渊之盟后,宋辽两国虽然结成了兄弟之邦,但其实大宋在军事上却处于弱势地位,再加上辽国本来就是游牧民族建立的,所以军队也保留了许多游牧民族的恶习,最让人痛恨的就是打草谷,也就是军事抢掠。
每当秋收之时,边境的辽**队就会时不时的南下抢掠,以前不但抢粮、抢钱,甚至还抢人,后来两国修好,辽**队受到一些约束,变成只抢钱粮,而且只要不遇到反抗,辽**队也不会杀人,这虽然比以前好了一些,但每年依然给大宋带来沉重的负担,边境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哼,辽国皇帝竟然还有脸用打草谷做为交换条件?这脸皮也太厚了吧?”赵颜听到这里,立刻一脸怒火的道,按照当初的檀渊之盟,辽**队本来就不该南下大宋,可是辽**势强盛,以前杨文广的父亲杨六郎守卫河北时还好,辽军轻易不敢南下,但自从杨六郎去世,杨文广也被调到西军中任职,结果河北军中无大将,辽军屡屡南下,明摆着就是欺负大宋,对此大宋也没有丝毫办法。
看到赵颜愤怒的样子,旁边的赵曙心中其实也不好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不过最后却只能长叹一声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怪只怪我大宋势不如人啊!”
“爹爹不必伤心,现在我大宋正在积累实力,只要等到玉米和地瓜在南方屯田成功,到时将不再有缺粮之危,三弟又改革武器,提出军校之法,如此一来,必定可以让我大宋的军力强势,也许用不了几年,我大宋就可以一举灭掉西夏,从而有了与辽国正面对抗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