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和白天不停交替变换着,从春到到冬,在由冬到春,千寻塔外的长亭柳是绿了又枯,枯了又绿,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度过了。
一年时间内,怀平每天都是跟着佝偻着背的老者对着千寻塔内的青灯古佛焚香祷告,敲着塔顶那口锈迹斑驳的古钟,清扫着千寻塔周围的落叶,尝试着学习种花种菜,他渐渐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执着,心境变得幽静空灵。
清晨的一缕阳光明媚的照耀在千寻塔上的时候,杨怀平从塔顶藏经阁中自制的吊床上翻身起来,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推开藏经阁镂空的木门撞响了门外那口锈迹斑驳的古钟。。
伴随着肃穆,悠扬的钟声,杨怀平拿起身旁的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后,他打了个酒嗝踱步走下了千寻塔。
……
渐行渐远,杨怀平推开了千寻塔的大门,来到了大山深处一处微波粼粼,不时有蜻蜓轻点水面,青鱼跃出,伫立在溪水旁正在钓鱼的老者面前。
杨怀平一脸平静淡泊道:“老仙人可曾钓到鱼了,老仙人天天在这一隅浅溪水中钓鱼,可曾钓到过大鱼呀!”
佝偻着背的老者将手中青竹制成的鱼竿放到一边,他抬头看向杨怀平,“这里没有大鱼,我就是专程为小鱼而来的!”
杨怀平一脸恭敬道:“老仙人妙语,学生在这里受教了!”
“那你说说你受教在哪里了!”佝偻着背的看着抬头目光幽远的看向杨怀平。
杨怀平抿了抿嘴唇道:“老仙人常教导我,要学会放下,凡是不要太过计较,任何事都要淡泊处之,只有无欲无求,这样才能乳哺温养,炼就纯阳之神,结成金丹大道,如今我太过在意大鱼小鱼,着实是在境界上落了下乘!”
老仙人从腰间掏出酒壶呷了一口,他目光幽邃的从千寻塔周围的山水处扫过,“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听闻佝偻着背老者的话,杨怀平顿时感觉茅塞顿开,他急功近利的追求那种虚无缥缈的境界最终的结果是求而不得,也许境界正真高的人就像眼前老者一样,平静淡泊,不轻言妄语,心如明净,一切直指本心,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佝偻着背的老者提起竹篓递给杨怀平。他将手伸进裤裆里挠了挠痒道:“你不是想看看着浅溪里到底有没有大鱼吗,那你就看看这竹篓吧,还有你一口一个老仙人的让我听的很是别扭,我以前的名字叫做晏殊,道号清虚,你从其中找一个名字随便称呼我就行了!”
杨怀平接过老者的竹篓看了一眼,他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透过明净澄澈的水面,杨怀平看到竹篓中老者钓上来的两条灰条竟然幻化成了两条遍布鳞甲的蛟龙在竹篓里游弋着。
“清虚道长,你钓上来的分明就是两条龙吗,那里是什么灰条啊!”杨怀平揉了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竹篓中的游动的蛟龙道。
佝偻着背的老者伸手将杨怀平手中的鱼篓拿了过来,他一脸笑意的捋了捋下花白的胡子看着杨怀平道:“清虚道长,不错不错,你这个称呼很附和我仙风道骨的气质,没想到我年轻时这么有才,起的道号现在用起来依旧是那么妥帖;其实吗,我们看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物的都是雾里看花,你不亲自去体验一下它是什么样子的,那你便永远不能拨开迷雾看到它是真是面目,你修为境界太低还是别看竹篓中的鱼了,总之它究竟是鱼是龙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若是有那个心,那鱼篓中的鱼便真真切切就是你眼中看到的龙了!”
杨怀平一脸惊骇的看着佝偻着背老者,他越来许觉得对方有些深不可测,此时杨怀平打心底里把眼前的老者当做了一个目标,一个他超越的目标。
佝偻着背的老者一把提起了杨怀平脚踩水面来到了澄澈碧绿小溪中央的一块大青石上,他随后一挥周围的景物开始不停的变换。
天空云卷云舒的景象已经消失无痕,风云际变,原本清朗明媚的天空变得乌云蔽日,狂风四起,在电闪雷鸣之中,天空中开始下起了一场瓢盆大雨。
在这场突然起来的骤雨中,原本清浅的溪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随着水位的不断上升,溪水淹没到了杨怀平的脖子下,他想纵身一跃从大青石上纵身一跃逃离不断上涨的溪水中,可就在那一瞬间,杨怀平却被佝偻背的老者一把给死死按在了水里。
接下来随着水位的不停上涨,杨怀平和佝偻着背的老者被彻底淹没在深水之中,恍然间,他看到溪水之间游弋的许多灰条真的变成了蛟龙。
天空中的骤雨依旧在不停的下着,随之水位也在不停的上涨,一条浅浅的小溪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汪洋大海,杨怀平被佝偻着背的老者死死的按在看海底下,他的脑海充斥着窒息般压抑的感觉,杨怀平痛苦的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他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当中。
佝偻着背的老者看着杨怀平一脸痛苦的模样,他随手一挥眼前深海的水位不断下降变渐渐变成了原来浅溪的模样。
杨怀平如释重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咳嗽一声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佝偻着背的老者,“清虚道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要这么玩了,我痛苦的你知道吗!”
佝偻着背老者目光幽然像是在回忆似的,“记得小时候,我看见家门口去一座巍峨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