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远见他都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又怎么能中途退缩,便立即答道:“当然要去听听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王志强拿起纸笔,在素纸上写下一个地名,拿给李重远。他接过纸看时,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天人阁”。
李重远奇道:“这天人阁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啊,这地方人来人往又怎么可能是他们聚会的据点呢?”
王志强道:“刚才我说田大人侦知了他们的秘密据点,其实这只是一种说法,因为他们的据点从来就不是固定的,每次都选在不同的地方,根本没有规律可循。”
李重远道:“那他们有事要聚会的时候岂不是也很麻烦?要对与会之人一一通知聚会的地点才行,可是这样多的人,通知的时候就难免走路风声,反而更危险。这种做法听起来保险但实际上并不安全。”
王志强赞道:“你想得够深,当初我们也是这样想得,但是他们并没有走漏任何风声,而且也没有发现有人替他们跑腿通知,但是也并不是在聚会的时候便预先定好下次聚会的地点,因为这样做风险更大,一旦有人被捕招供出来,
那这个秘密组织便要被一网打尽了。我们猜想这说明他们之间有个秘密约定,根本不用见面就能知道下次聚会到哪里去,结果我们发现,每当聚会之日,翟鑫他们都会去天人阁喝花酒,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这天人阁里一定有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事物,提示他们到哪里聚会!”
李重远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王志强苦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个要你自己去查!不过。你要小心些,这天人阁有些古怪。”
李重远不解道:“只是青楼而已,能有什么古怪?”
王志强道:“青楼、戏班、马车店,最能体会世间百态。也最容易藏着不为人所知的玄机!就说这天人阁吧,其实在十年前。天人阁只不过是长安南郊一家不起眼的小小窑子,只能招待些贩夫走卒之类的底层客人。
就在两年前,这天人阁忽然有了巨大的财富,不仅搬到了京城最好的地段,还花大价钱从江南买来漂亮姑娘,又重金从教坊司请来名家高手。教授姑舞风月。
据说刑部曾暗中调查过他们的资金来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了。虽然那老鸨仍旧是当年的老鸨,但是背后的掌柜肯定是另有其人!所以,你可不要大意,这天人阁不简单啊!”
“当然不简单!”房门忽然开了。郝丽笑吟吟推门进来,“去年的时候,天人阁还出过一件事情,那才是叫人大开眼界呢!”
王志强笑眯眯地看着郝丽道:“你怎么来了?”
郝丽笑道:“这还不简单,你教训翟鑫的时候,我就觉得话里有些古怪,不过我还没往深处想,直到刚才咱们闲聊完了各自回房睡觉时。
你却有些与往常不大一样。你说过你有失眠的毛病。晚上是绝对不会喝茶的,不过刚才你却叫小二为你泡了一壶浓茶,我猜想你肯定有事。今夜不打算睡觉了。傍晚出了这样的事情,晚上你又不打算睡觉,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当然是调查翟鑫对不对?”
王志强啪啪的拍掌,赞道:“好算数啊,推算的一点不错!”
郝丽调皮地问道:“今晚若是阿远和我都不来,你又当如何?想自己一个人去夜探刑部吗?”
王志强哈哈大笑却不回答。只是说道:“去刑部就不必了,你来得正巧。跟重远说说,这天人阁有什么不简单的地方。”
郝丽道:“说起这事儿。天人阁还真是不一般,别的不说,就说天人阁的头牌如烟小姐吧,人长得漂亮就不说了,那是必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不说了,那也是必须的,就说那架子端得大,如烟小姐平时是不随便见人的,
去年吏部侍郎刘大人的公子到天人阁去见如烟小姐,前前后后花了近万两白银,也只是陪着说说话儿唱唱曲儿什么的,愣是连白云床的边也没摸到,
刘公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就仗着父亲的官威带着家里的护院打手去天人阁闹事儿,可是刚进门就被天人阁的打手揍了个呜呼哀哉。
刘大人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打了,当然不能不管,就请了京兆尹商议要找茬查封了天人阁,谁知第二天大理寺就有人上书弹劾刘大人贪污受贿,结果刘大人被流放岭南。从那以后,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天人阁是不能惹的。”
李重远道:“可见这青楼的后台势力大得很啊。”
郝丽笑道:“能在京城开山立柜做生意都有些势力的,这倒也不足为奇,奇的是这天人阁的头牌,就算是头牌吧,可也毕竟是窑姐儿,窑姐儿自然是要接客的,可是那如烟小姐就不一样了,别说是接客了,
就算是陪着吃杯茶,也要看她愿意不愿意,更奇怪地是老鸨子不但没脾气反而陪着笑脸好生伺候着,自古老鸨子爱财如命哪里有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的道理?
再说了,窑姐儿不接客,她自己也没缠头可赚啊,那如烟小姐混迹青楼图的是什么?”
李重远笑道:“是有些奇怪。”
王志强笑道:“在平常世事中如是有一处不正常可以视为偶然,若是好几处地方不正常那可就可能是破绽了,你们不要惊动刑部,
估计这件事也只是刑部里面少部分人搞鬼,若是真的去夜探刑部,恐怕要引起刑部的震怒,那就反而给了翟鑫他们浑水摸鱼的机会了。”
李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