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人长得人高马大,浑然不把王洪礼放在眼里,他手里拎着根粗大铁枪,将枪攥往地下一拄,身体借力跳上擂台。 章节
来人喝道:“在下北庭平保利,请指教!”说罢,将身子扎稳马步桩,双膀一较力,将手中长枪“扑棱棱”一抖,
那铁枪不同于江湖上常见的花枪,枪杆有丈八长短,枪尖近两尺长,靠近枪杆处有两个巴掌多宽,上面带着三道血槽,枪头两边开刃还有五道狼牙般的倒齿,通体由镔铁打造而成,整个铁枪带着逼人的霸气!枪头红缨随着长枪抖动抖出斗大的枪花。
王洪礼一见这枪花便知道此人在枪术上下过不下十年苦功,枪头抖动之际,激荡地空气嗡嗡作响。
王洪礼试探着问道:“沙陀人?”平保利打个哈哈道:“没错!老子便是沙陀人,是沙陀人鸦儿军勇士!”
沙陀人是突厥人的一个分支,因其世居天山附近的沙漠地带,故称沙陀,沙陀人勇猛好战,又因居住之地水草贫瘠,难以放牧为生。所以时常被附近藩镇节度使重金雇佣为军,
沙陀人喜好征战犹胜于游牧,他们每逢大战都喜欢穿着黑衣黑甲手持铁枪,远远望去如同半天黑云席卷而来,世人称之为“鸦儿军”。
沙陀人因在沙场征战杀戮喜欢用枪,靠获取敌人的首级换取金钱为生,所以久而久之便演化出一套杀招极为凌厉的枪法,这套枪法与中原流行的各种枪法风格迥异,
处处都是取人性命绝无缓手的余地,它并没有内地枪法常见的花招和虚招,完全是实打实的硬招,枪法简单中透着狠辣。为了一枪制敌,
它甚至把枪法中常见的缠、粘、带、拦等精巧的动作都抛弃了,也没有复杂的呼吸、步伐配合的规矩法门。整套枪法只有扎、砸、拿这三种技法。
据说在练习这种枪法的时候,要在长木棒上一头捆上近百斤重的大石头,练枪之人手里握着另一头,要举着这根木棒不断刺树上的树叶。等刺树叶能做到百枪白中后,便再举着木棒刺天上的蚊蝇、蝗虫。能够做到一棒刺去,小虫子要被击碎在棒端方为成功。
在沙场上,
不少敌人骑兵便是在这凌厉一刺之下,连盾牌、盔甲带**一起被洞穿的。那些凶悍的白衣大食和黑衣大食骑兵见了沙陀铁枪无不谈虎色变。
正是因为沙陀铁枪强悍的杀伤力,尽管枪法简单,但是在边关这种凶狠的枪法却极受欢迎,不少汉人将领也纷纷求教学习,也有人学成后曾来内地中原展示过。所以,王洪礼便认出这种枪法正是风靡边关的“沙陀铁枪”,也由此推断出此人是沙陀人。
虽然沙陀铁枪名气极大,王洪礼并不畏惧,他自信自己潜心苦练二十余年的刀法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刚才他与焦伟林交手数十回合,由于焦伟林仗着身法轻快,双方的交手都是一触即开。他的强悍内力并没有机会施展出来,
刚才的那一仗打得实在是有些窝火。如今他酝酿了满腹的刀意。就等着有机会倾泻出来,正好这时候平保利送上门来了。所以他精神振奋,将大刀平端胸前。
这招名叫:“震八方”.意味着无论对方从什么角度来进攻,都可以迅速作出反应,大刀瞬间就可以变成撩、按、压、挡、架。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平保利用的是丈八铁枪。自己必须要寻机吃进内圈方能发挥长处,若是被他逼在外圈,
那么势必会落入被动挨打的境地。但是他也知道平保利并不是好对付的人,若是自己挥刀上前,对方定然会乱枪扎来。所以与其上前与人对拼,还不如在这里等着平保利放马过来,自己再找机会进攻。这也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方略。
东观礼台上王传华看到儿子横刀取守势,不禁暗暗点头。自己当年这般年纪的时候,还没有这份沉稳,一种欣慰油然而生。
想必这平保利平时都是骑着战马执枪冲杀的,现在没有了马匹,
站在擂台上似乎有些不大习惯,他来回走了两步,这才扎稳马步,将大枪猛地一抖,喝道:“来吧!”王洪礼微微一笑道:“你远来是客,自当你先进招才是。”
平保利性情耿直,哪里知道这话中的玄机,当下也没客气,他将大枪猛地往前一扎,枪尖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当胸扎来,王洪礼刚要横刀去挡,没想到平保利却突然把大枪抽了回去,将枪杆横抽在旁边树立的断木上,
这根断木原本是擂台的横梁,先前被王洪礼的分身斩将擂台劈成两半,这根横梁才竖立起来,刚才焦伟林还在上面站过。这根海碗粗的木桩被大枪枪杆扫中,登时断为两截,砸向王洪礼。就在此时平保利断喝一声,猛地冲步向前,大枪与木桩一左一右,相互配合着扎向王洪礼心口。
他只看平保利长得浓眉大眼一副憨直的样子,没想到此人竟如此狡诈。岂知平保利素来在沙场上猎头取赏,与敌人厮杀时,生死常常悬于一线,
早就习惯于无所不用其极。倒是王洪礼轻视了此人。
这招出其不意,王洪礼登时手忙脚乱,好在他武功精湛,经验也是极丰富的,立即施展家传虎拳“猛虎上山”左腿将木桩踢出去。同时右手一招“翻江倒海”撩在大枪枪头上。
只听“铿”地一声大响,枪尖与大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宛如巨锤砸在铁砧上,两人被反震地各自后退一大步,双方都对彼此的神力暗自佩服。
王洪礼施展开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