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福走到下面一位高手面前,这人却是个枯瘦如柴的老者,不等金六福开口,那老者就自报家门道:“小老儿大名倒没有,恶名却是不小,别人都叫我阎王拐,叫来叫去,连我自己都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以后你叫称呼老儿作阎王拐就行了。”
刘金彪登时觉得虎躯一震,阎王拐!这名字在二十年前简直如雷贯耳!若不是他的功夫太过于下流狠辣,简直可以跻身一毒二刀三枪四剑十大高手之列。
他纵横江湖十余年,被他打死打残的高手着实不少。因为这人手段毒辣最终惊动了朝廷,在调动刑部捕快数次围捕惨遭失败后,四大名剑之一千牛卫高手赵思慎亲自出马,
终于将其拿下投进大狱,据说本来刑部要判他斩立决,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成长期羁押诏狱了。原以为他此生要在幽暗的诏狱牢房度过余生了,谁知道竟被田扬名从诏狱里保释出来打擂。眼下来了这么个一流高手,
刘金彪却高兴不起来,阎王拐臭名昭著,一旦与别人交手便上前用膝盖顶人的胯间命根子,中者非死即残。如果他上擂,就不是比武招亲的这么简单了,几乎断定会有人死在擂台上,那与王家的矛盾就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关乎人命的深仇大恨了,就算擂台打赢了,恐怕也很难与王传华作亲家了。
再者就算是王传华不找他的麻烦,其他门派帮会也会来骚扰,据他所知,伏牛派的前任掌门牛百岁、长江流域蛟龙帮的前任帮主龙海川都是被此人杀死,伏牛派和蛟龙帮的弟兄们到处寻他报仇,最后只因他锒铛入狱这才作罢。
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擂台上,别的不说,便是这两帮人马定会找上门来,到那时候可如何是好?他虽然是出身江湖草莽,但是自从经营官盐之后,便养尊处优再也不想过那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他心中暗暗埋怨:“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阎王拐的来历恶行。干嘛非得派他来?打擂打输了最多不过是被王传华当面磕碜几句,可是此人若是上擂肯定会惹下大麻烦,他是囚徒,死了不过蛋朝天,我呢,老子可是有家有业的人!
陪他们玩命可是不划算。”他越想越是后悔,这算怎么回事!相互挤兑却挤兑出比武招亲来!他女儿嫁不嫁的出去管我屁事!我这不是犯贱嘛!
他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表现出极为惊喜的样子,赶紧走上前。双手抱拳道:“啊,原来这就是当年闻名江湖的大侠阎王拐!幸会!幸会!待会儿晚辈定要敬前辈三大碗烈酒!”心里却道“:谁要是遇上你这才是大不幸!”阎王拐闻听,面上颇有得色,面露微笑道:“好说!好说!”
金六福笑道:“刘员外,再就是本官,本官的来历,老田在信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不用再做介绍了。”刘金彪拱手道:“金大人说的是。”
转念一想。问道:“信中说来了九位高手,如今加上大人您。总共是八位,不知道……”金六福呵呵一笑,道:“说是九位,自然就是九位,难道老田还骗你不成?”
说罢,招招手命刘金彪附耳上来。低声道:“还有一位,他白天不露面,只有晚上才出来。”刘金彪奇道:“这是为何?”“你总该记得二十年前的夜叉胡鹏展吧?”金六福神秘的笑道,“那第九位便是他!”
“啊!”刘金彪倒吸一口冷气,几乎要坐在地上。“此人不是在二十年前正邪大战的时候被正道中人给杀了吗?”“嘘,你说话小心点儿,此人睚眦必报,你背后咒他死,若是被他听见,他必会杀你。”“谢大人提点,在下定会小心的。”
刘金彪有些惊慌地看看四周,客厅里除了八大高手便是带来的随从和自家丫鬟仆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事情的发展已经明显失去了控制,他简直搞不懂这田扬名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夜叉胡鹏展当年是顶尖儿的邪派剑客,此人轻功卓绝,身法极快,连当年以轻功闻名的四大名剑之一紫无浊都赞叹不已;除了轻功之外,他的剑法已入化境,此人年纪轻轻便称著江湖,若不是此人是邪派中人,
凭借他的武功修为自可轻易跻身四大名剑,可惜他却自甘堕落,坠入魔道。说他是邪派剑客,其实并不是指他的武功是邪派武功,恰恰相反,他的武功是出自有名的正宗门派峨眉派,但是此人的行径却极为邪恶,
已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并无其他嗜好,唯独喜欢杀人,以人心心头热血养剑。而且他杀人的时候根本不分亲疏,只要方便便见人就杀,甚至他的授业恩师在阻止他杀人的时候竟也命丧他的剑下。
后来叶长青率领天山派南宗及江湖好汉掀起针对邪派众人的大讨伐,也曾将胡鹏展列入必杀的名单。只是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极难追踪。最后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终南山将他堵住在绝顶上,这胡鹏展本身武功极高,
又加上是在困兽犹斗之际,所以参与围攻的正道武林人士伤亡极大,后来还是有人冒死逼近他身边,洒下大把药粉迷住了他的眼睛,他在眼盲之后不变路径,失足摔下悬崖战斗才结束。
只不过后来人们并未发现他的尸骸,还以为是被野兽拖走了。谁知道他竟是诈死埋名,现在却要重出江湖。
“按说这是宫廷的机密,是不该告诉你的,不过嘛……”金六福眨眨眼睛笑道,
“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连当时的皇上都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