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鳞断了一条腿,他一手拄着一根石笋当做拐杖,另一只手扶在小蓝儿肩膀上。冷笑道:“想叫老子变成鬼?可惜你们道行还差点火候!”
他重伤之余气色极差,面色蜡黄,毫无血色。反观尉迟泰与菅洪宁也还不到哪里去,整个人都火烧火燎,好像没烧熟的地瓜一样。倒是宋之问与小蓝儿二人,他们一人手无缚鸡之力,另一人武功低微,反而都没有受什么伤害,显得神完气足。
尉迟泰知道他与铁鳞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先前他利用机关差点害死铁鳞,此人虽侥幸逃出性命却也因此断了一条腿,铁鳞睚眦必报是江湖上出了名的,
决计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尉迟泰打定主意要借此良机一举除掉铁鳞,免得他恢复过来成为心腹大患。当即大喝一声,施展七星索命手左手攻向铁鳞的咽喉,
右手做撩阴掌奔他两腿间打去,铁鳞怒喝:“卑鄙!”当即挥手用手中的石笋挡开咽喉这一击,顺势抬左腿向尉迟泰踢去,却情急之下忘了自己左腿已经被截去,
尉迟泰的撩阴掌正好打在他的断腿伤口处,虽然避开致命一击,却也疼的眼前发黑几乎昏厥过去,尉迟泰见他失了先机,心中大喜,
立即猱身直上又施展出七星索命手中的“魁星登门”,连拍数掌攻取铁鳞上中下三路。铁鳞怕他伤害小蓝儿,赶紧将她推出去,右手抡起石笋施展昆仑剑法将尉迟泰逼出外门,
尉迟泰身形一转避开这一击,又翻转回来重新扑上来,只是这次却又换了修罗蜈蚣掌。这些天山派北宗的功夫极是阴险毒辣。招招不离对方要害。
铁鳞对天山派的武功颇多了解,自然深知其中厉害,也不敢大意,当下手持石笋凝神防守。尉迟泰连攻数招都被铁鳞硬生生顶住。他怕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变故可就大大不妙,
连忙喊道:“菅洪宁!你是死人啊!还不赶紧过来帮忙!”那菅洪宁虽然站在不远处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一则他觉得尉迟泰暗算铁鳞在先,如今就算是铁鳞杀了尉迟泰也不过是报仇而已,自己若是与尉迟泰联手从道义上讲不过去;
二则是如今铁鳞身负重伤,尉迟泰此时与他动手已经是趁人之危了。若是自己再去帮忙岂不是持强凌弱?
尉迟泰见菅洪宁站在原地不动,又大喊道:“如今咱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铁鳞若是杀了我也决计不会放过你,此人性情如何你是知道的,再说,就算铁鳞放过你,尉迟世家难道会放过你吗?太平公主会放过你吗?你可要考虑清楚!”
菅洪宁闻听此言。只得叹了口气,低声道:“铁鳞道长,对不起了,谁叫咱们挣得是一条命!”他的单刀早就丢在了陷坑里。如今手里没有兵刃,便纵身上前施展少林拳法攻向铁鳞。
铁鳞闻言怒极反笑:“你们何时曾对得起我?如今要动手便动手,也不需要假情假意!”说罢,右手石笋连劈数下将尉迟泰逼出去,左手单掌直劈菅洪宁,菅洪宁是外家横练,立即右臂横架,挡开这一击,同时左拳一招黑虎掏心攻回去。
如果是四肢健全的时候,这种外家功夫,铁鳞对付起来并不费多大力气,但是他失去了一条腿,无法辗转跳跃,只能硬碰硬,用左掌硬接下这一拳,他一条腿站在地上们无法立足马步,下盘自然不稳,
在菅洪宁的重击之下,他踉跄两步才站稳。尉迟泰见状立即猱身直上,他手指一弹,金光乍现,他藏在戒指中的金蚕丝已经出手,这金蚕丝锐利之极,绝对不可以被割在身上,铁鳞对这种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金蚕丝极为忌惮,
立即单脚跳跃着往后躲闪,可是尉迟泰借助金蚕丝施展出软件剑法,动作何其迅捷,又怎么能躲闪的开?勉强闪开两招,第三招却再也躲不开,尉迟泰抡起金蚕丝向他脖颈横削而来,铁鳞却不敢俯身闪过,
不然就算躲过这一招,如果尉迟泰变削为劈,金蚕丝竖着从上而下劈来,他在失去一条腿的情况下,便再也无法闪避了。所以不得不冒险将手中石笋挡在脖颈前,他心中暗暗祷告,希望这石笋能够经受得住金蚕丝切割。
那金蚕丝抽在石笋上,轻软的丝线划过一道弧线,将铁鳞的脖颈连同石笋一起绕在里面,尉迟泰伸手抓住金蚕丝头端的银蜘蛛,
如同套绞索般抓住金蚕丝两头狠命一勒,随着“嗤”的一声轻响,那粗大的石笋登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尉迟泰满脸狰狞,双手用力拉动金蚕丝,金蚕丝如钢锯一般,随着“嗤嗤”连声,石屑纷纷落地,片刻间石笋大半已经被锯开,
再有少顷功夫便会全部锯断。
铁鳞单手擎住石笋,另一只手拼命抓住尉迟泰的手腕,不让他拉动金蚕丝,他在生死关头中爆发的力量极强大,尉迟泰登时觉得手腕被钢圈圈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菅洪宁瞧出便宜,趁二人相互僵持之际,
立即扑上去,一招“金刚踢斗”,抬右腿往铁鳞后腰踢去,菅洪宁这一腿气势极为雄厚,力道不下千钧,若是被他踢中,只怕当场就要骨断筋离,正在危机之时,菅洪宁忽然觉得左腿的膝阳关、阳陵泉、足千里三处穴道一阵酸软,再也支撑不住身躯,登时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他回头望去,却是小蓝儿暗中将碎石用暗器手法掷出来,打中了他的穴道。菅洪宁狂怒,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这小丫头偷袭得手,气的虎吼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