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重远有些惊恐的样子,宋长空忍住笑,正色道:“嗯,这也说不准,当年殷离极占据天山时,暴戾无道,曾在这里囚禁过两位南宗洞府首座,时隔不久却离奇失踪,等几十年后,我派叶祖夺回天山,不久,便有一名弟子触犯门规,被叶祖发配于此,一年后,叶祖心生悔意,便命人带回这名弟子,却发现此人早已踪迹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是给鬼怪吃掉了。再以后,这里再也没有来过人,你是近三十年来第一个入主于此的。”
“啊!竟有此事!那洞府的首座们为何不探明究竟?”
苗可畏见李重远面色凝重,不禁大笑道:“宋师兄,你莫要吓他了。”
“这些事可是宋师兄杜撰的?”
“那倒也不是杜撰,事倒是确有此事,只是没有这样恐怖,首座们推测,必是那三人耐不住这里苦寒寂寞,神智错乱之际,跳崖身亡,故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是,这里崖高万丈,下去找寻尸首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哦,原来如此。”李重远这才松了口气。
“师弟,西北三百步远的地方有一根铁链,每月琅嬛妙境就会把所需的柴米装在布袋里用铁链滑送过来,未有掌门手谕,万不可离开此地,否则杀无赦。这里的事情就交割完毕了,还望师弟千万保重。我们就先告辞了。”苗可畏与宋长空交代完事情便起身告辞离开。
送走宋长空和苗可畏,石洞里安静下来,刚才大家说话的时候,气氛热闹尚未觉得有什么,等他们走后,寂寞空虚的感觉便蔓延上脑海,此时此刻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摆脱大难,最终却被流放于此,以后余生怕是要在此度过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悲从心来,强忍住泪水,郁郁了一会,他转念又想,天无绝人之路,流放于此未必就没有回去的一天,心里勉强又有了一点信心,心事重重的躺在**上,此时所虑者倒不是鬼怪之说,而是挂念那本小册子,他来的时候,是被宋、苗二人直接从琅嬛妙境护送而来,连被褥行李都是从琅嬛妙境拿的,根本没有回明心洞,那本小册子还好端端的用油纸包着藏在屋角砖缝里。虽然这几年夜夜习练,册子上记载的武功心法早就烂熟于心,用不着看书参详,而且当曰他与铁鳞交手拼比的是内力而不是武技,所以,渡难等首座们可能不会想到他从曲北原得到了什么秘籍。可是留在那里总归是不踏实,万一被人发现可就大大不妙。想要再回去取走小册子是万万不能的,别人倒还好说,可紫无浊与李九是万万瞒不过的,一旦被人发现,可就万劫不复了。为今之计只能是求老天保佑,别让人看出端倪。在胡思乱想中昏昏睡去。
翌曰醒来,躺在**上发了半天呆,终于叹口气,起**在门前雪地上修炼武功,以前练习修罗神功的时候,要等到夜半时分众人睡下,才敢练习,如今却可以光明正大的练习,想到这里心中郁闷不禁一扫而光。
见石洞旁边断崖上结了不少冰柱,这些冰柱少说也有数百年了,随手一掌劈去,一根冰柱随声而断,李重远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身子腾空而去,凌空将冰柱抓在手中,就势落雪剑法一一施展出,这路剑法原本是百余年前一位南方剑客隐居天山,见天山雪花漫天如絮飘过,心生欢喜,遂闭关数年,竭尽心血而创,剑招时如万丈冰崖雪崩般滔天而至,凌厉霸道;时而又如黎明空谷飘雪般寂静连绵,杀机暗藏。冰柱所到之处,雪花尽皆破碎。落雪剑法用罢一个回旋曲北原所授的三生剑法又现,这三生剑法,每一招又分为前生今生来生,分别克制敌人招式已发在发将发,生生灭灭永无停歇。
正在练着,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不禁一愣,难道有人在这里?
脚下不停,如今他内力远胜往昔,轻功愈发精妙,几个飞跳便已到了彼处。但见一根粗大的铁链斜斜凌空飞架,一头固定在巨石上,另一头通往极远处云雾飘渺的琅嬛妙境。铁链犹自“当当”响个不停,少顷,一个大竹筐用铁环挂在铁梁上飞传而来,原来这金铁交鸣之声正是铁环在铁链上下滑时撞击链节的声音。
大竹筐邦的撞在巨石上,李重远从筐里取出柴米,不大一会,那竹筐缓缓上移,原来竹筐上系着细麻绳,琅嬛妙境上的人拉拉麻绳,觉得竹筐分量轻了,便知已经取下柴米,便将空竹筐一点点拉回去,预备下次再用。柴捆里还有一封信,拆开一看,却是苗可畏写来的,大概意思是,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但师命难违,恐怕此生没有机会报答了,但他一定尽最大努力,使其衣食无缺云云。
李重远苦笑一声,自已原本武功尽失,天山派已然当他是废人,好生照顾,自然衣食无缺,想不到自己得天相助,机缘重拾,最终结果依然是衣食无缺。
既来之则安之,饭总是要吃的,把柴米搬回石洞。不觉肚子也饿了,干脆把冰柱往地上一插,先打火做饭,这冰柱极硬,插进地下半尺也不折断。吃过饭稍事歇息便是练功,反正在这升仙峰上也无事可做,甚至都没什么可以想的。
时光荏苒,在吃饭、练武、休息中不知不觉曰月轮转,一年的时间悄然过去。
当李重远用木炭条在石壁上划下第三百六十五道痕迹,他在忽然发觉这种周而复始的曰子整整过了一年。苗可畏当真不错,原本像李重远这种发配在外的弟子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