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过饭各自安歇。如今李重远、林清鹂的内力已经十分深厚,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大多是闭目运转内息,疏导身体经脉而已,倒是蓝梧桐在旁边睡得深沉。
午夜时分,蓝梧桐忽然在睡梦中听见一阵轻微的“唰唰”声,她久历江湖,为人极为警觉,当即清醒过来,立刻翻身跃起,抽出弯刀,
李重远微笑着摆摆手,低声道:“莫慌,或许是有人夜半赶路。偶尔路过此地。”林清鹂悄悄把长剑背在身后,将浑身衣物收拾停当。
忽听外面有人高宣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林施主、李施主、蓝施主请显身相见吧。”
林清鹂恨恨的瞪了李重远一眼道:“都是你妇人之仁,如今祸事来了!”说罢,她站起身推门出去。
只见月光下,外面站着十数位身披袈裟的僧人。为首的正是少林寺达摩堂的高僧玄法,当日玄法一招“阿鼻三劫”差点要了李重远的性命,
所以对此人记忆犹新。他后面紧跟着三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和慧智慧珠等人,再往后便是不认识的僧人,那些老僧虽然年纪不小但毫无疲惫委顿之态,站在那里渊停狱持,气势非凡,一望便是是高手。
李重远把林清鹂拉到身后,对众僧道:“不知道李某何来这么大的脸面,竟然要各位高僧半夜谒见。”玄法笑道:“李施主,上次你连接老衲三招。
高兴的老衲不得了,自从老衲四十岁之后,就没打得这么爽快过。唉,如今老衲还时常怀念江边那一战啊。”李重远此时内力比之那时早已胜过数倍,对玄法也不畏惧。
当下道:“这有何难?李某这两年也练功不辍,功力早已今非昔比,也想找个人印证一下。”
玄法摇头道:“今日却是不行,老衲今日不是为了李施主而来的。而是为了这位林施主。”说罢指了指林清鹂。
“哦?”林清鹂冷笑道,“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竟敢劳动大师佛驾?”
玄法道:“听说林施主身负我少林派易筋经的功夫。因此奉方丈法旨,有请林施主前往少林寺一叙。”
林清鹂怒道:“一派胡言!我清清白白的一女子怎么懂得少林派的武功?”
慧智冷笑道:“林施主休要动怒,咱们这里却是有证人。”说罢回头道:“有请神光子檀越。”人群分开,一个年轻人越众而出。
蓝梧桐一见立时惊叫道:“神光子?你还没死!”
那人竟然是神光子。他冷冷地道:“你几次三番苦苦相逼,你若不死我怎么舍得死?!”
当日在虎尾山一战,神光子被打得走投无路索性奔上山顶纵身跳下,大家都以为他恶贯满盈,定是摔死了。
谁知道这神光子极为狡猾,他见虎尾山易守难攻。可也知道此山自古一条路,万一被人攻占山口,自己势必成为瓮中之鳖,所以他在上山之初便在山顶悬崖边上垂下一条长绳,
平日用茅草盖着,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天夜里他被李重远逼上悬崖,便从崖顶纵身跳下。等身子坠到半空才伸手挽住绳子,制住下坠之势。
借着绳子攀爬到谷底,狼狈逃去。他落魄江湖的时候,恰好遇上圆慧和尚,他如今是降魔寺也回不去了,几乎沦落为乞丐,二人以前还算有些交情。
神光子在宫里也有些人脉关系。便一同来到长安碰碰运气,恰好韦氏正在招纳人手,二人展示了一番武功后,便被当做江湖异士予以重用。
那天李重远等人夜闯珈蓝寺营救李重俊,神光子与圆慧一同在珈蓝寺镇守。当夜圆慧被林清鹂用易筋经内力当场震死,神光子见机得快立即转身逃走。
当时林清鹂眼睛余光瞥见有个年轻人有些面熟,却不曾往神光子身上去想。等天亮厮杀声平息下来之后,神光子又悄悄回到珈蓝寺查看,
见李重俊已经不见了,知道这走失钦犯是杀头的大罪,便不敢再回大明宫,只好远走江湖,他盘算来盘算去,实在是走投无路,正在为难之际忽然想起来圆慧临死前曾将大叫“这是易筋经!原来盗经的人是你!”
联想到少林寺的易筋经曾经失而复得等江湖秘闻,心中登时开朗。便径直投奔少林寺。
且说那年玄法从李重远手中得到易筋经真本后,回到少林寺对方丈玄静说明情况,玄静便知道事情恐怕另有蹊跷,他心中暗骂玄法愚笨,
可是这件事又偏偏找不到证据,等李多祚终于出头露面的时候,当年的珈能和尚已经变成了羽林卫大将军,谁敢去问他究竟有什么内情?
所以这件事在玄静心中一直是个心结。如今听神光子说起珈蓝寺里圆慧临死之前的话,当即知道林清鹂必定是偷偷修炼了易筋经,
遂命罗汉堂、达摩院高手尽出带着神光子在江湖上寻访林清鹂的踪迹。
他们怕引起江湖纠纷,不便到天山派查访林清鹂的去向,只是在江湖上四处打探,这日他们路过蜀州,见到铁鳞带着一帮手下狼狈不堪的坐在茶馆吃饭打尖,
慧智虽不齿铁鳞的为人,但是也知道铁鳞武功不俗,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却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不免心中奇怪,遂上前搭讪询问,
那铁鳞恨声道是被李重远用邪派武功打伤,还有个会少林易筋经功夫的女子帮忙,打死了他的师弟。他本意是挑拨少林派出头灭了李重远这个邪派高手,
但是慧智知道李重远与林清鹂从不分离,闻言大喜,告知达摩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