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说完,快步往前走了过去,一直把我们带到大殿中心,那里竖着一块巨大的水晶墙壁。
我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盘膝坐在水晶壁前面的小白糖。
“小白糖!”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之后,却听见驼子喊道:“别碰她!你动了她,她就活不过来了。”
我强行收住了落向小白糖的手掌时,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一个盘膝坐在小白糖附近的女孩。
那个女孩的年纪大致与我相仿,雪白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灰尘,看样子对方是一路打进了鬼域,虽然没到重伤不起的程度,但是从她紧闭双目的面孔上却能看到难掩的倦意。
“雪灵儿!”林镜缘快步走上来道,“她就是雪灵儿。”
我小心戒备地看向林镜缘时,她却十分配合地倒退了几步,让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驼子走过来说道:“鬼域的秘密就藏在这块水晶壁里。”
我仰头看向水晶壁时,曾经在鬼眼钱里出现的丝线蓦然映在了水晶壁里。
驼子指着那团杂乱无章的丝线道:“这就是《无相真解》。千百年前九子逆天之后,他们逆天改命的手段也从此被人在世间抹去,包括九子的传人都不知道真正的逆天之术究竟是什么。”
“鬼脉宁逆天和人脉战无相穷极毕生之力,终于找到了当初九子逆天的秘密。所谓的《无相真解》,就是记录了那个秘密的水晶玉璧。”
驼子解释道:“这块玉璧代表着苍天,玉璧中的丝线就是每个人命运的轨迹。战无相把它称为命运之丝。”
“在他看来,人的命运就像是这些杂乱无章的丝线,说不清起源,也看不见未来,人能看到的只不过是你已经走过的那段距离,能掌握的也只是现在要走的那一小段轨迹。”
叶烬忍不住插嘴道:“你弄错了吧?人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命运的源头?难道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爹妈是谁都不知道啊?”
我推了一下叶烬:“你没听说过今生命数前世定吗?有些因果,会追溯到前世,报应在今生。你知道自己前世干过什么吗?”
叶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时,驼子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命运之丝之所以会乱成一团,就因为人这一生,要和无数人的命运交集。”
“这种交集或许仅仅是在一个点上交叉,或许是一段时间上并行,或者永远纠缠在一起无休无止,又或者某一个人的命运可以影响到更多人的命运。所以,命运之丝永远是这样杂乱无章、千头万绪。”
驼子看向我道:“半命道的人希望逆天改命,就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条命运之丝,去挪动命运之丝,改变它的轨迹,或者干脆在某一种情况下把自己的命运之丝抽离出来。”
“当年的九子就是找到了一个能够窥视天道奇异的所在,出手挪动了自己的命运之丝。结果,他们拼上了性命也没能撼动那些比发丝还细的命运丝线,所以他们败了。”
驼子转身道:“战无相留下的《无相真解》就是模仿了天道与命运。说明白点,他是给后人留下一个试验品,让半命道传人在不会被天道严惩的情况,去尝试改动自己的命运。”
我仰望着浮在玉璧上的命运之丝:“战无相还是人吗?这也……这也……”
那时,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词语来惊叹战无相之能,或许只有“惊为天人”能形容我当时的震撼。
驼子转身对我笑道:“你也不用觉得庆幸。《无相真解》虽然不是真正的天道命数,但是进去之后一样会死人。那个叫小白糖的女娃为了救你,已经让自己的魂魄冲进了玉璧,你想救她,就得往断头台上走一遭。你能不去吗?”
我眯起眼睛看向了驼子:“你是故意的?”
“不不不……”驼子摇着一根手指道,“这些都是战无相的安排。”
驼子看向我道:“不是每一个半命道的传人都想要逆天改命,所以,战无相要逼着走进来的半命弟子去碰命运丝线。”
驼子指了指小白糖:“这个女娃和你的兄弟就是你的软肋,只要他们有一个人陷进了天道玉璧,就算明知道有去无回,你也会睁着眼睛往里跳。我说的对吗?”
我脸色阴沉道:“战无相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战无相看来,半命道的传人不是狼,就应该死。我这么说,你明白吗?”驼子沉声道,“别说是你,就算是战无相的亲生儿子进来,也一样得往鬼门关上走一回。”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战无相的用意肯定不像驼子说的那么简单。
驼子笑道:“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了,要么进天道玉璧,要么看着那女娃死在你眼前。你选择吧!”
我淡淡地说道:“天道玉璧,我一定会进去,但是在这之前,有几件事儿我得先解决完。”
我转头看向林镜缘道:“林堂主,你的人马什么时候开始进攻这座主殿?”
林镜缘微微一笑道:“吴先生怎么看出我手上还有人马?”
我沉声道:“你的人是段云飞对不对?”
我不等对方说话就说道:“在仓库时,你不仅没有被解敬文的秘药迷倒,而且,也没被我的遮天阵拦住神识,我们三个的对话你听得一清二楚,你也把关键的信息传给了段云飞。”
“我用血书写下‘犯上作乱’,一是为了试探朱笔血书的真相,二是为了消耗你们的实力。但是‘犯上作乱’这四个字里却有一个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