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沃茨克等待了七天后,皮德罗没有等来卢布林的消息,却等到了扬·卡齐米日国王的使者——亨里克·波托茨基。
显然,华沙方面已经注意到了皮德罗率领的这支大军。
在得知彻辰已经前往瑞典后,亨里克先是询问皮德罗进军华沙意欲何为,而皮德罗当然以巴希特失手杀人,佣兵团全体前往华沙请求国王宽恕作为理由进行搪塞。
亨里克则表示,巴希特杀死共和国的贵族和市政长官的确是罪无可恕的,并且佣兵团试图以武力要挟国王宽恕那更是罪上加罪。现在佣兵团唯一能够得到国王宽恕的办法就是马上退兵并前往华沙谢罪。
接着,在一番强硬后,亨里克又说起了娜塔莉。他说娜塔莉在得知皮德罗竟然起兵反对国王,她误以为是彻辰在背后主使。娜塔莉极为的悲愤,数度哭晕在国王和王后的面前。
皮德罗听了赶忙地表示了对娜塔莉的关切。他询问了娜塔莉为何没有前来,在亨里克搪塞说娜塔莉不愿见到叛乱者后,皮德罗请求亨里克转告娜塔莉,他们这一次并不是反叛而是申冤。
而对于亨里克斥责的自己是在以下犯上,皮德罗那是连连表示不敢。可无论亨里克如何软硬兼施,皮德罗就是不做出退兵又或者前往华沙谢罪的正式承诺。
眼见着皮德罗如此作态,亨里克怒骂道:“你们这样不仅会毁了彻辰的一世英名,更会毁了你们自己!你们有多少人?效忠国王的士兵和贵族有多少人?现在扬·索别斯基等名将云集华沙,他们正准备开往卢布林和国贼决一死战,难道你们想让他们先拿你们开刀吗!”
这话吓得一旁的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汗如雨下。差点的,他就跪下请求宽恕了。
皮德罗虽然内心踌躇且焦躁不安,可他还是忍住了。在命人带亨里克下去休息后,皮德罗独自和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谈了话。
虽然没人知道他和伯爵谈了什么,可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离开后,他却没有再提投降的事。
又过了两天,皮德罗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费多特终于回了来。
风尘仆仆的费多特一回来便被皮德罗叫了去。当他看到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也在场的时候,费多特不知该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讲。
皮德罗让费多特照直讲。
此时,他已经决定如果费多特带回来的是坏消息,他就马上向亨里克投降,请求国王的宽恕。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瞒着侄子去做的大事竟然就这样以一种失败的结果而告终,皮德罗就有一股挫折感。
“副团长,”费多特说道:“吕保玛茨基的叛军已经过了卢布林,他们正在向华沙挺进!”
此时,恰好亨里克·波托茨基又来找皮德罗催促其向国王投降,他在帐外听到费多特带来的消息目瞪口呆。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上帝啊!”
亨里克、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和皮德罗三人分别惊呼道。
费多特带回的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吕保玛茨基的大军过了卢布林,难道坚不可摧的扎莫希奇要塞就这么陷落了?难道斯特凡·恰尔涅茨基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打败了?
此时,费多特摘下了头顶的帽子,他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就在我到达卢布林的时候,斯特凡·恰尔涅茨基大人因病过世。守军群龙无首,他们一部分护送着总兵的遗体退往华沙;一部分则向吕保玛茨基投了降。”费多特悲痛地说道。
皮德罗喟叹了一声。
世事是多么的难料。没想到斯特凡·恰尔涅茨基总兵竟然在此最紧要地关头突然就去世了,似乎连上天都在保佑着吕保玛茨基。
不过自此,皮德罗再无疑虑了。他把亨里克赶了走,并表示自己将加入到吕保玛茨基元帅的正义事业中去。
大军随即的拔寨出发。
“砍死法国佬,砍啊
快把宝剑打磨锋利
狠揍法国佬,揍啊
快把火枪举起
猛击法国佬,击啊
将他们的脑壳敲的粉碎
火烧法国佬,烧啊
将他们烧成灰烬
快骑上马吧,骑啊
如果你还是好男儿。”
在马特维附近,皮德罗受到了吕保玛茨基的热情迎接。而会师的士兵们则唱起了元帅新编的歌曲。
这已经是这首歌曲的第三次改编了。第一次,打击的对象是叛乱的雅努什·拉齐维乌,第二次则是瑞典侵略者,而现在,则是法国出身的路德维卡王后。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枪声、炮声中,叶利谢伊和巴希特以及费多特等人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
他们事先谁都没想到,自己竟突然卷入到了一场叛乱中。
于是几位佣兵团的军官聚在了一起。
“知道吗?我有一种感觉,感觉我们被皮德罗副团长骗了。”叶利谢伊说道。
说完,叶利谢伊朝不远处的皮德罗望了一眼。
此时,吕保玛茨基元帅正把皮德罗和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双双抱在了怀里,而黑森子爵和马麦则笑的合不拢嘴。
巴希特听了叶利谢伊的话垂下了眼睑。
“我不想反对国王。”他悲哀地说道。
奥克萨娜骑在马上,她对二人说道:“想一想娜塔莉,我们或许会在华沙和她交锋。这是什么事啊!”
“很有可能,”费多特点头说道:“我在卢布林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