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克里斯蒂娜和维登贝格又在山林地形和河岸地形两种地形条件和进行了一次攻防的模拟演练,但除了山林地形克里斯蒂娜获得了胜利外,她和维登贝格的交锋依旧是平局。
面对这样的结果,彻辰等三人皆是眉头不展。
眼见着三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卡尔松试图安慰女王陛下。
他说道:“女王陛下,至少我们还有获胜的希望,而最不济也能和卡尔十世打成平局。您应该高兴才是。而且这只是模拟,并不能代表真实的战场情况。”
对于卡尔松的安慰,克里斯蒂娜没有说话。
平局对于克里斯蒂娜来说就是失败了。而虽然决定战场的因素有很多,甚至一颗毫无目标乱飞的流弹都能改变战局,但任何明知的指挥官都不会将胜利的希望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上面。
卡尔松有些尴尬了,他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约是在门外的仆役进来换过一次蜡烛后的,克里斯蒂娜对彻辰和威登贝格妥协道:“伯爵,还有彻辰。你们就先按照彻辰今早提出的防御方案去布置吧。”
最终的,克里斯蒂娜还是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稳妥的方案——哪怕这只是暂时延缓自己的失败。
这之后的几天,威登贝格在里加的郊区设置防御阵地,而彻辰则带着三千雇佣兵在迪纳堡要塞和道加瓦河岸边构筑工事。
克里斯蒂娜也没有闲着。她除了在里加城内不断的鼓舞人心,还每天派出信使,给包括联省共和国、普鲁士公国、沙皇俄国、哈布斯堡家族在内的各个国家的君主写信,寻求外部的援助。
这一天,彻辰正亲力亲为的在迪纳堡要塞加固工事。在科诺托普战役结束后,鞑靼人俘虏了那位为阿列克谢亲王服务的法国工程师拉斐尔,彻辰在得知他的身份后,花了500塔勒为他赎了身,条件是拉斐尔要教导佣兵团的军官军事工程学的知识。而在拉斐尔三个多月的悉心教导下,现如今彻辰构筑工事和修建棱堡的水平,已经不亚于那些科班出身的工程师了。
正当彻辰将一根过火碳化的尖木桩插入泥土中的时候,一名侦察骑兵策马飞奔到了彻辰的身边。
战马是飞奔的如此之急,以至于马蹄定下脚步的时候,飞溅起的尘土都撒到了堑壕下面人的头顶。
“指挥官,距离这里三十里处发现敌人。”侦察骑兵通红着脸蛋、鼻翼剧烈的翕张着。
彻辰猛地抬起了头。
“终于来了。”他想道。
“有多少人?”
“五十人,但人人装备精良,都是重甲手枪骑兵。”
听回来的侦察骑兵这么说,彻辰感到无比的惊讶了。因为作为瑞典的王牌,重甲手枪骑兵一直是作为决定胜负的突击力量存在的,并没有哪个指挥官会派这些昂贵的骑兵去执行侦察的任务。并且他们沉重的甲胄在赋予他们超强的防御力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机动力,在长途奔袭和追逐这两项上,他们的是远远不及专业的侦察骑兵的。
“难道是卡尔十世的军中哪个冒失的勋贵子弟不顾军令私自外出?”彻辰猜测着这样的可能。可旋即的,他就把这种可能性抛诸脑后了——波兰军中这种事情或许有可能,但治军严酷的卡尔十世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们打的是什么旗帜?”
“布拉厄·威兴斯堡的旗帜。”
彻辰没想到是布拉厄·威兴斯堡亲自率队侦察。如果是他,那么率领一队瑞典重甲手枪骑兵也就说得通了毕竟这样一队精锐才符合他王国元帅的身份。
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深深地攥住内彻辰的内心——他要活捉布拉厄·威兴斯堡。
这样的想法一经冒出就如同洪水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他能活捉卡尔十世的元帅,那么对敌人的士气必将是一个机器沉重的打击,并且卡尔十世也将失去他最优秀的指挥官。
说做就做。彻辰点齐了他麾下的所有骑兵——一共八十人。然后,他命令将所有的骡马都搜罗过来,然后每名骑兵搭乘一名步兵,一共196人的步骑混合部队浩浩荡荡的在那名侦察骑兵的带领下,朝着布拉厄·威兴斯堡出现的方向而去。
当两支部队相遇的时候,彻辰马上发现了自己的敌人是那么的不寻常。
布拉厄·威兴斯堡骑马走在最前面,他顶盔贯甲,身边是一名身材极为强壮的旗手。在二人的后面是以五人一组十人一组排成整齐队形的瑞典手枪重甲骑兵每名重甲骑兵都长剑出鞘,并斜靠在自己的肩上。
彻辰很快就判断出,布拉厄·威兴斯堡根本不是自己所猜想的侦察,他是来挑衅,是来宣战的。
当彻辰发现布拉厄·威兴斯堡的时候,布拉厄·威兴斯堡也看到了彻辰。当他看到是彻辰而不是克里斯蒂娜的旗帜,这位老将的眼中露出失望。
可旋即的,布拉厄·威兴斯堡便将这情绪甩开。他将手中的长剑朝彻辰的方向一指,五十名瑞典重甲手枪骑兵散了开来,排成两列阵型。
此时,彻辰的部队尚未整队列阵完毕,但奇怪的是,布拉厄·威兴斯堡并没有趁着这大好的机会发动进攻,反而好整以暇的原地等待。
虽然布拉厄·威兴斯堡一系列的举动都透着古怪,可他所做的一切毕竟是对自己有利无害的。于是彻辰命令步兵全体下马,列成了一个小型的步兵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