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科夫取过了长斧。他双手握斧狠狠地挥击了一下,带起了一声破空声。
场外的众人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幕。瘦小的彻辰在强壮的雅科夫面前是多么的羸弱不堪——这简直是一场黑熊和兔子间的对决。
雅科夫的鼻孔张的老大,他微微弯下身做出前倾的动作。长斧在他手中,他仿佛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
再过一会,这血腥味将更加的浓郁。
彻辰的双眉紧锁,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崩的紧紧的,脚下摆出了不丁不八的姿势。
阿列克谢亲王朝身旁的副官点了点头。
副官将握着手枪的手举向空中,然后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决斗开始了。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一开始便占据了主动并穷追猛打。省略了相互试探的环节,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战斗风格一如俄罗斯民族那般凶猛和勇往直前。
只听长斧在飕飕地呼啸,斧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
决斗的地点很快发生了变化。凶狠的雅科夫不断地逼近,而彻辰却在不断地后退。
又过了一会,彻辰完全被笼罩在了雅科夫的斧光之中。沙皇俄国的将军越战越猛,他陷入了野性的战斗疯狂之中。整个人如同一头黑熊般压向彻辰。
站在观战席的安纳托利两腿抖的和筛子一样。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被雅科夫将军一斧两段。
而此时,一些住在城主府内的女官、侍女和贵族家眷也纷纷地跑来观赏这场决斗。她们看到如此强弱分明的一幕,一个个都觉得彻辰要想从如此雷霆般的攻击中脱身,除非有上帝相助。
一些胆小的贵族少妇和少女看到彻辰处于了下风,都担心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瓦西里伯爵,这位勇敢的少年实在是太可怜了。他那么的瘦小,又怎么会是雅科夫的对手呢?唉,他应该再长大点再来的。亲王虽然允诺了他和雅科夫决斗,可并没有约定时间啊。上帝啊,愿你的慈悲保佑这可怜的人儿安然无恙。”
说着,这名少妇还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由于雅科夫那卑劣的行径以及彻辰救助数千俄国平民的义举,在场的人中绝大部分都在心里是站在彻辰这一边的。特别是那些贵族少女,她们凭日里在家多看的是那些骑士小说,彻辰正符合她们心目中正义骑士的形象。
旁边的那位瓦西里伯爵显然是对这名少妇有意的。此时见少妇和自己说话,伯爵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他有心的在少妇面前卖弄,点评局势一番。
恰就在这时,雅科夫一个大步迅速地逼近彻辰,他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斧过头顶,然后朝着彻辰的头部就是一击猛劈。
这一击若是劈实了,彻辰非得被劈成两段不可。
那少妇害怕的用手遮住了眼睛,她不愿、也不敢看如此血腥的一幕。
一声铿锵的金铁相交的声响,彻辰双手平举着细长剑格挡——虽然被雅科夫的巨力压的单膝下跪,可他成功地挡下了这一击。
“安娜夫人,请把您的玉手从眼睛上拿开吧。那位小勇士安然无恙呢。”瓦西里伯爵温柔地对贵族少妇说道。
名叫安娜的贵族少妇将手从眼睛上拿了开,她看见的第一眼便是彻辰将雅科夫地长斧卸到一边,然后单腿一个前蹬跳出了长斧的攻击范围。
“啊!这怎么可能?他手中的剑是那么的纤细,如同一根缝衣针一般。我还以为只要长斧轻轻的磕碰,它就会断成两节呢。”安娜夫人不可思议道。
瓦西里伯爵听安娜夫人这么说,他终于找到了表现自己学识的机会,于是他赶忙对夫人解释其中的缘由:“安娜夫人,这您就不知道了。那位阿勒瓦尔·彻辰使用的是迅捷剑。你别看它细,实际上迅捷剑的重量与其他单手刀剑并没有太大差距,而且为了在格斗中保持强度不至于折断,许多迅捷剑的剑身横截面都设计成了菱形,再加上复杂的大型护手,这些因素使它的分量远不像看起来那么轻巧。据我估计他手中的迅捷剑重量能有1.5千克,几乎和一把长剑一样重。”
说着,伯爵还怕安娜夫人没有概念,特意指了指腰间的马刀。
“比这还重。”
“那么重!”安娜夫人难以置信道。
“是的,所以雅科夫将军的长斧哪怕再砍个两三下也不一定能将那把细长剑砍断。”
“伯爵,你懂的真多。”
听完瓦西里伯爵的讲解,安娜夫人朝着伯爵投去了妩媚的一瞟。
瓦西里伯爵被那一眼电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而在场内,经过了一番狂风暴雨后,雅科夫的气力开始衰竭了。最直接的证据便是他急促地呼吸以及开始用两只手去使用手中的长斧。
而彻辰仍然同之前一样,他抬起的右手臂几乎没有大的动作,只是手腕在转动。手中的细长剑不断地在划着虽小却快过人的思维的圈儿。这些圈儿的内圈格挡下一击,再回刺一下,接着后退,跳出雅科夫地攻击范围。
一再而再。
雅科夫的劈砍越来越慢,他的鼻翼猛烈地翕张着,呼吸越来越粗重,汗珠布满了额头。而彻辰,只是双颊潮红。
阿列克谢亲王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座椅的扶手。
“他这是在斗智,他要将雅科夫累垮。”
阿列克谢亲王看的出,雅科夫已然力竭了。彻辰的策略很危险也很有效——防守反击,他便是要等雅科夫气衰力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