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多罗申科歉意地朝包洪忘了一眼,然后坐了下来。
这时候,维戈夫斯基的呼声逐渐盖过了包洪。
伊凡·希尔科见状,他向自己的支持者拉夫林·西诺诺斯连长使了个眼色。
伊凡·希尔科自知自己虽然脱了罪,可因为bō_bō维奇的死声望大跌,已竞选大酋长无望。可要他这么放弃他又不甘心,所以哪怕自知无望,他还要博一搏。
拉夫林·西诺诺斯连长站了起来。因着他的职务只是连长,所以他向四周的人行礼行了三次。
拉夫林·西诺诺斯说道:“各位团队长、盟兄弟。请让我这个大老粗也来说几句。”
“快说快说!”有人喊道。
拉夫林·西诺诺斯待有人鼓噪起气氛来,他继续说道:“各位都知道,我既不识字也不会算数,可我的眼睛看的通透,包洪团队长和维戈夫斯基书记官都是共和国的杰出人才,他们的能力是不相上下的,我们不该因为要褒扬某人便贬低另外一个人。”
“说得对!”
“拉夫林·西诺诺斯是个老实人。”
拉夫林·西诺诺斯微笑着再向四周鞠躬。他接着说道:“可如果要我说,有一人其实比包洪团队长和维戈夫斯基书记官更适合做哥萨克的大酋长。此人德高望重、并且深孚众望。”
一些人发出了“嘘”声,另外小部分人稀稀落落地问起了那人的名字。
拉夫林·西诺诺斯刚要说出伊凡·希尔科的名字,帕夫洛·戈蒙突然插科打诨道:“我说拉夫林,你要是要我做哥萨克的大酋长,我可不敢。”
拉夫林·西诺诺斯尴尬地笑了起来。他对帕夫洛·戈蒙陪笑道:“老大人您要是想坐大酋长的位置带领我们我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可所有人都清楚您没这个心思,我也清楚。所以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我想推举的是伊凡·希尔科团队长。”
角落里又传出几声支持的声音,但远没有前两位的热烈。
拉夫林·西诺诺斯见状,他赶忙鼓动道:“各位,伊凡·希尔科团队长他写给那个异教徒苏丹的信你们该记得吧?试问我们哥萨克中有谁能如此蔑视来自奥斯曼土耳其的强权,又有谁敢如此酣畅淋漓的辱骂那个草山羊的。仅凭这一点,我拉夫林·西诺诺斯就愿意支持希尔科团队长,跟着他去打异教徒狗崽子。”
拉夫林·西诺诺斯的话毫无逻辑,有的只是感情用事。可就是这些话让与会的一些连长们热血沸腾。这些连长大多数都没什么文化,只有一腔的热血,崇拜英雄、仰慕敢闯敢做的人。而辱骂和对土耳其苏丹强硬的伊凡·希尔科自然是他们倾慕的对象。
“伊凡·希尔科团队长是好样的!”一名连胡子都没长全的哥萨克连长声援道。
帕夫洛·戈蒙又用烟杆敲了敲桌面。这一次,议事厅内马上静了下来。他说道:“还有谁要推举的吗?”
好一会没有声音。
按照规定,假如没有人再提出候选人,包洪、希尔科、维戈夫斯基将列入大酋长的竞争者中,进入下一轮选举。
正当帕夫洛·戈蒙准备宣布包洪等三人成为候选人的时候,一直坐在角落不说话的尤里·赫梅利尼茨基站了起来。
所有人大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尤里·赫梅利尼茨基是单独一个人来到谢契的。这位失去父亲和守护者的少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那些之前竭力讨好自己的连队长和哥萨克们现在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连那位瑞典大使马格努斯·德·拉·加尔迪耶在博格丹·bō_bō维奇死后也没有再出现。
怯懦的人会被挫折打倒,而坚强的人则能在挫折中成长。
尤里·赫梅利尼茨基就是坚强的人。
“我。”他喊道。
帕夫洛·戈蒙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尤里,你是要推举谁?”帕夫洛·戈蒙明知故问道。
“我要推举我自己,尤里·赫梅利尼茨基,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的儿子。”他大声喊道。
“好!”帕夫洛·戈蒙叫道:“那么,我们开始投票吧。”
现在,哥萨克所有的上校、连长等有选举权的人物为四名候选人投票了。他们包括安东·日丹诺维奇上校、帕夫洛·戈蒙上校、伊凡·费多伦科上校、彼得·多罗申科上校、卢基扬·默日拉上校、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上校、马克西姆·涅斯捷连科上校、普罗科普·舒梅科上校、费奥多·洛博达上校、季莫菲·诺萨奇上校、马特维·格拉德基上校、马丁·普什卡连科上校、菲隆·雅拉里上校、尤里·赫梅利尼茨基上校、拉夫林·西诺诺斯连长、莱什·格里岑科连长等等。
一名哥萨克侍从将四个黑色的空罐子和一个装满大豆的白罐子放到了桌上。
帕夫洛·戈蒙说道:“虽然大家都知道规矩,可我还是要重申一下:每人只能取一颗大豆并只能投给一个人。从左到右,这第一个罐子是包洪的,第二个是希尔科,第三个尤里,第四个维戈夫斯基。”
说到这,帕夫洛·戈蒙停顿了下。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加重了语气。
“各位盟兄弟,无论投给谁不投给谁都是哥萨自由意愿的表达。若是谁事后心怀怨恨又或者打击报复,那么我帕夫洛·戈蒙第一个饶不了他。”
“当然。”包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