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下,扎哈尔便气馁了,他对宛如凶神般的噶尔丹策凌产生了畏惧的心理。而夫战,勇气也。一旦一个战士没有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和信念,哪怕他的道法再好,十分里面也发挥不出七分来。
这时候,跟随在噶尔丹策凌身后的卡尔梅克骑兵们也和赛杰特贝伊的卫队战成了一团。而噶尔丹策凌一刀未建功,又见一个伏在马背上的家伙正往旁边溜去,他猜测这定是个大人物,于是的,噶尔丹策凌也不和扎哈尔多做纠缠,他虚晃一刀,然后从扎哈尔的身边冲过,朝那逃走的人马追去。
那伏在马上的正是赛杰特贝伊。而扎哈尔见自己的主人有危险,他大喝一身为自己壮了下胆,然后策马朝噶尔丹策凌追去。
“异教徒休走!”扎哈尔挥舞着鞑靼马刀在噶尔丹策凌身后邀战道。
听到喊声的噶尔丹策凌也不废话,他左手按住马鞍,然后一旋,整个人便倒坐在战马上。紧接着,噶尔丹策凌执弓便朝着身后的扎哈尔就是三箭。
这三箭一气呵成,扎哈尔听得羽箭的破空声挥刀挡落了两箭,可第三箭已来不及了,那支羽箭『射』穿了扎哈尔的咽喉,去势未止的羽箭甚至带动着扎哈尔的尸体往后仰去。
而噶尔丹策凌三箭建功,他看也不看扎哈尔尔尸体,左手重新按在马鞍上,同样的动作又做了一遍,身体便又朝向了前方。
“给我下来吧!”
噶尔丹策凌跑到赛杰特贝伊的身侧,一把抓住了赛杰特贝伊的腰带,将其提起,然后按在了自己的马上。
这样的姿势显然是不舒服的。赛杰特贝伊在马上不住地哀嚎,噶尔丹策凌听得心烦,他用刀柄一敲赛杰特贝伊的太阳『穴』,可怜的贝伊两眼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当赛杰特贝伊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地绑了起来。在他的面前站着一群人。中间是个年轻人,他的左侧是个光头,像是个宗教人士;而在右侧的第二个,赛杰特贝伊倒是认识,便是曾经来亚速堡送信的阿孜坦桑。
而在三人的身后,赛杰特贝伊看到的是一众背叛了自己的鞑靼部族的族长。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束着手,样子说不出的恭顺。这其中,内贾德的脸在赛杰特的眼中分外的可憎。如果说有比骗你一次的人更可恨的人的话,那就是骗你两次的那个人。
赛杰伊贝伊用力地扭动脖子抬起头。他质问内贾德道:“内贾德,你这个叛徒!我到底哪里亏待了你!”
内贾德看着地上的赛杰特贝伊,他恬不知耻地说道:“没有,尊敬的贝伊大人,你待我一向很好,可是一个人要想爬到更高,就注定要从他前面的那个人的身上踩过去。所以你不要怪我。”
接着,赛杰特贝伊听见内贾德这个叛徒对那青年说道:“台吉,这个便是亚速堡的主人,克里米亚汗国的赛杰特贝伊。”
那青年便是阿玉奇。这位台吉在昨晚的战斗中亲自指挥了“骆驼阵”中的火枪兵的『射』击,可以说卡拉齐米尔咱就是死在阿玉奇的手里。
“你是卡尔梅克人的台吉是吗?我是赛杰特贝伊,我要求得到附和我身份的待遇,你们放了我的一个仆人回去,他会回去拿赎金的。”赛杰特贝伊高喊道。
他显然看出了,阿玉奇才是领导者。
可他的这一举动换来的却是噶尔丹策凌狠狠的一脚。
“小声点!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噶尔丹策凌怒斥道。
赛杰特贝伊被噶尔丹策凌踢中了胸口,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断了。不过这一下以后,他也听话了不少,赛杰特贝伊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只竖起耳朵。
他听到噶尔丹策凌对阿玉奇汇报道:“阿玉奇,这一仗我们打死了五百多鞑靼人,俘虏了一千多,还缴获了大量的马刀,一堆弓,箭和箭囊,一些火绳枪,很多旗帜,里面还有四尾的旌旗。”
最后,噶尔丹策凌用一句轻蔑的话做了结尾:“他们只是很难抓到,一旦抓到了,就造不成什么伤害。”
不过这话倒是大实话。在那三百多人的伤亡中,其中的一大半倒是作为雇佣兵参战的索卡西亚骑兵的。这些索卡西亚人高喊着“真主至大”,用马刀、用弓箭和卡尔梅克骑兵做了不屈不挠的的抵抗,直到突围无望并被数倍于己的卡尔梅克骑兵包围,才放下了武器。
但这侮辱人的话听得赛杰特贝伊一阵羞愧难当,可作为失败者,他早已没有了辩驳的权力。
阿玉奇满意的点了点头。战斗进行的如此的顺利同样有些出乎这位台吉的预料。近五千鞑靼骑兵只一个晚上便全军覆没,己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这时,阿玉奇的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阿玉奇台吉,我们并未获得完全的胜利,别忘了,在切尔克斯克城的原址上,还有一支两千人的步兵。”
那个说话的人说完,便从阿玉奇的身后转了出来。
等赛杰特贝伊看清那人的脸,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失去了汗位,本应该早已销声匿迹了的伊始兰·格莱伊。
可伊始兰·格莱伊却看也不看赛杰特贝伊一眼,只等着阿玉奇回话。
阿玉奇笑着对伊始兰·格莱伊说道:“可汗说的是,不知可汗可还有何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