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威武侯府和往日相比,一反过去的颓废景象,到处都是披红挂彩,一副繁荣热闹的景象。侯府里面养的戏班子,更是一大早就起来,吹拉弹唱,欢快的曲子吹个不停。
可是侯府那些下人,却没有什么喜色,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好像死了亲爹亲娘一般。就连那老当益壮的管家刘成,此时也病怏怏的斜靠在一棵树下,对于二狗子将灯笼挂歪的事情,他仿佛没看到一般。要是以往,二狗子这种马马虎虎的举动,早就被老管家给吼起来了!
“老管家,你快去看看吧,那边有人将小柱子给打了!”一个穿着青衣的三十多岁男子,急慌慌地来到刘成的身前,沉声的说道。
刘成一拍腿道:“走,看看去,我不是给你们说了,不要招惹那群人,他们都……”
刘成的话才说了一半,就没敢再说下去,就见四个年轻人架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那年轻人满脸是血,基本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摸样了。
“咋样了?”刘成紧走几步过去,沉声的朝一个年轻人问道。
“那个仙师说,小柱子要在床上躺三个月,每天还要承受子午炼心之苦。”一个脸色颓唐的年轻人说道:“大管家,小柱子就是给那些人送茶水的时候没有笑,就被打成了这样,这还有天理吗?”
刘成看着几个愤怒的下属,叹了口气,这小柱子从小就跟着他,也是他的子侄辈。这小子为人机灵,干活又卖力气,很是被刘成看好。现在无缘无故的被人揍了一顿,刘成同样很生气。
可是生气又能怎么样?那是仙师,他一个凡人能把人家怎么样?至于向威武侯刘旭告状的事情,他更是想都没有想。作为府里的大管家,威武侯府的事情他清楚,现在,恐怕侯爷是最难受的人之一。
侯府要办喜事,不过这办喜事的人,和侯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那人要纳的妾室,却和侯府的关系不浅。
沈家大小姐,本来给方凌少爷定的亲事,现在却要成为那人的妾室,这还不算,那个混蛋居然还将成亲的地方定在了威武侯府,这不是在故意羞辱老爷么?
不知道方凌少爷去哪里了?要是方凌少爷在就好了。从客厅经过的刘成,朝着客厅主位的人扫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却是敢怒不敢言。
坐在大厅主位上的白羽琪感应到了这种愤怒,对于这种愤怒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他端起茶杯悠然自得的呷了一口茶,这才笑吟吟的对站在自己对面的威武侯刘旭道:“刘侯爷,这办喜事,可是件高兴的事情,你吊着这张脸是给谁看的?”
刘旭的肺几乎都气炸了,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他不是一个人,他要为整个侯府,整个刘氏宗族考虑,他不能意气用事。
“哈哈哈,我就知道刘侯爷是个聪明人,我这个人呢,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告诉府里那些仆人,都得给我笑,谁在那儿哭丧着脸,我就杀十个人!”白羽琪说到这里,嘻嘻一笑道:“虽然你刘家跟青原门有点关系,我不能多杀,但是宰上百八十个口,还不是问题。”
刘旭知道白羽琪不是开玩笑,他很清楚,在这些修士的眼中,十个八个凡人的死亡,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既然不能抗拒,那就只能接受了。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屈能伸是英雄,有时候,忍,比冲动更需要勇气。
作为家主,他必须要有这个勇气。因此,刘旭的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大仙师您说得对,我这就吩咐下去。”
“哈哈哈,这才对嘛!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族长,就得有这个胸怀。嗯,不错,等一下我要听到这个院子里全都是欢快的笑声,知道吗?”白羽琪对于刘旭这种隐忍,一点也不担心,他一挥手道:“对了,这次纳妾仪式的主持人,就让你来当!”
刘旭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却没有说话。
看着刘旭离开的身影,白羽琪哈哈大笑。一个练气九层的修士笑吟吟的走到他的身边,大声的说道:“恭喜师叔,贺喜师叔,这次师叔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还能出一口心头恶气,实在是一举两得啊!”
“将纳妾之礼在威武侯府办,这法子亏你能够想得出来。这典礼还没进行呢,这侯府就像死了老子一般,哎,真解恨,真过瘾哪!”白羽琪说话间,从自己的小乾坤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玉瓶随手扔给了那人道:“这是一瓶养元丹,对你有好处。”
“谢谢师叔。”那年轻修士双手接过玉瓶,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白羽琪笑了笑,往太师椅上一躺,沉吟了瞬间道:“该请的人,都请到了没有?”
“回禀师叔,都请到了,对了,我给梨山宫的李师叔送请帖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青原门的鹿好建师叔,他听说师叔纳妾,一定要过来讨一杯喜酒喝。”
白羽琪点头道:“当年鹿师弟采药炼丹,正好被我遇上,我当时帮了他一个小忙,没想到这些长时光过去了,鹿师弟倒还记在心上,好啊,那就过来热闹热闹。”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典礼的事情,那年轻修士就恭谨的离去。白羽琪坐在宽敞的大堂中,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他咬牙启齿的想着那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名字,暗道:你让我颜面尽失,老子非得在你女人身上找回来,我要让你在整个宗门中都抬不起头来。当然,前提是你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