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晁盖的结局都已注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栾飞就几乎日日夜夜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希望着早日把这些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梁山泊强盗个个斩杀干净。
但是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栾飞忽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凉之感,好像是英雄穷途末路似的。
他想,也许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自古以来的“水浒情节”观念作祟的结果吧。
毕竟,虽然梁山泊强盗无恶不作血债累累,但自打有了水浒故事的时候起,绝大多数国人,尤其是底层百姓,对梁山泊好汉都是赞不绝口仰视膜拜的。即便那些梁山泊强盗很多人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了很多耸人听闻天理难容的劣迹,但这些事情,竟然都被国人选择性的自动忽视,而是把目光聚焦在那些快意恩仇的上面。
单单一句“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行为,就很鼓舞人心,让人热血沸腾。
但事实上,梁山泊强盗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路见不平一声吼”呢?
做到的人,也绝大多数是出于对同样的好汉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等价交换来的“一声吼”。
真正,毫无保留的对底层民众发出的一声吼,几乎是凤毛麟角。
在这一点上,反而是强盗头子宋江,虽然武功不高,虽然心狠手辣,但却可以毫无保留的对郓城县一些底层的老百姓随手布施一些钱财,做的比那些强盗头子更好一些。
是不是很讽刺?
栾飞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虽然打心里痛恨梁山泊强盗,但不经意间,也陷入了“水浒情结”的思维陷阱之中。
好在,他内心理智尚在,心智逐渐清醒下来,从泥泞之中挣脱出来,审视了晁盖片刻,只见晁盖仰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短暂的沉默后,栾飞忽发奇想,问了句:“晁盖,如果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还会去劫夺生辰纲吗?”
晁盖听了,朝远处望了一眼,目光所触的方向,不是梁山泊,而是东溪村的方向。
随即,晁盖转过头来,笑了笑,满脸悲凉的说:“还有的选择吗?做了,就是做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根本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晁某劫夺了生辰纲,上了梁山泊,这一切的路,都是晁盖自己选择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栾飞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下令:“拉到那边杀了吧。”
早有两名豹营战士,上前拉起晁盖,押解着到山坡的另一边去了。
栾飞便继续审问,然后杀头,很快扑天雕李应就被带了上来。
李应望着栾飞,满脸镇定的说:“当初我在李家庄的时候,就对令尊颇为仰慕,只可惜,咱们都遭了那宋江的算计,沦落到如今地步,唉......”
栾飞轻轻一笑,满脸鄙夷的问:“事到如今,如此作秀,还有意义吗?”
李应微微一怔,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初,笑了笑说:“栾兄弟真会说笑。”
栾飞听了,上前照着那李应的面颊,噼里啪啦一顿狂扇,顷刻之间,李应脸上就红肿了一片,嘴角也沾满了鲜血。
此时此刻,李应也意识到,自己的结局恐怕难以善罢,看来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他也好歹曾经是一地大哥级人物,索性冷下了面皮,枭雄之色显露出来,一副傲然的神态。
栾飞冷冷的说:“你个蛇鼠两端的小人,望风使舵的奸贼!当初三庄联保,结果你却为了趋利避害,竟然率先悖离了三庄联保的协议,结果如何?不是也自尝恶果,被那宋江算计,诺大的李家庄不复存在,转而上梁山泊当了强盗,最终死于我手!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应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老实说,栾飞的这番话,几乎字字戳中了他的痛处,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痛苦纠结辗转反侧的所在。
但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说?
况且,当初自己即便不背叛三庄联保,而是与祝家庄、扈家庄坚持并肩作战,与梁山泊死磕到底,难道结果就会更好一些吗?
李应淡淡一笑,满脸悲凉的说:“难道,三庄联保存在了,我们就可以幸存于梁山泊屠刀之下吗?”
栾飞一怔,随即叹了口气,以宋江的毒辣,以吴用的奸险,以梁山泊强盗的滚滚洪流,恐怕即便是李应不背叛盟约,即便三庄联保从交战之初就能保持,最终的结局,无外乎多支撑一段时间,然后还是照样被梁山泊想尽办法攻破,最终全部死光光。
如此看来,倒是李应的选择颇有远见,至少李家庄的结局,相对于祝家庄、扈家庄要好许多。
栾飞叹了口气,他虽然内心深处隐隐认可了李应的难处,但还是难以忍受容忍李应的奸猾。
许久,栾飞才索然的挥了挥手,示意把李应带下去,杀了了事。
早有两名豹营战士过来,押解着李应下去了。
很快,便有人把那李俊押解了上来。
那李俊往栾飞面前一站,大咧咧的样子,显得很是霸气。
栾飞见状,倒是暗暗感叹,不愧是横绝江州的带头大哥,要不是手段比宋江略逊一筹,以李俊的手腕,以江州的富足,李俊一伙现在的日子,可是好过许多,哪会沦落到如今的田地?
栾飞叹了口气,没来由的问了句:“李俊,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李俊淡淡的说:“混江湖的,不是我杀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