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狰狞恶鬼面具的黑色骑士骑乘着恐怖的长角战马驰骋在燃烧的战场之上,他的对面是一队穿着银色盔甲的骑士,全副武装的敌人很明显发现了这个独行者,恐怖的黑色骑士从嘴部源源不断喷吐出黑色的雾气,举起手中的马刀上挑,面对这种挑衅,银色骑士们的领头者高喊起来:
“决斗吗?还真是正合吾意呢!”
领头者挥了挥手示意让身后的骑兵不要插手骑士之间的对决,豪气冲天的他高举着手中的骑枪和盾牌向着位于火焰中心的黑色骑士发起冲锋,黑色骑士看着朝自己冲来的银色骑士,透过头盔的缝隙,它能看到一个金发的男人向自己发起冲锋,不过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马刀高高扬起,干净利落地斩下了骑士的头颅,那银色骑士的头颅看起来是一个三十来岁金发壮汉,满脸横肉的样子看上去很强,却根本不是黑色骑士的对手,面对黑色骑士的斩击他也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躲过去。
“这、这种级别的恶、恶灵骑士根本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汉克骑士长已经死了,我们快逃吧!”一位银色骑士看着黑色骑士那猩红的目光,直接被吓破了胆,刚才那一刀砍向汉克骑士的身姿令他难以忘记,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纠缠他一生的噩梦,他不敢再去面对这个从战场上孕育出来的可怕骑士。
然而骑士们的撤退并没有影响到黑色骑士,从战场之上复生的它杀意高涨地向那群活物发起冲锋,骑士的刀剑根本无法使它感到畏惧,杀死面前的一切活物就是死而复生的它应该做的唯一之事,这就像是一道指令根植在它的灵魂之上。
骑士的哀嚎根本无法阻止它的杀戮,马刀如花般绽放,就像是带着某种旋律一样,快速地斩向其他骑士的头颅,那头颅齐飞的画面甚至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与其说是单纯的杀戮,还不如说是杀戮的艺术一样。
之后的事情黑色骑士就记不太清楚了,等它再一次拥有记忆的时候,那个时候它便已经待在地狱中成为一个不知名军团的炮灰了,它似乎是被亡灵法师召唤过去的,再被亡灵法师初步强化后,它便与其他浑浑噩噩的其他亡灵冲上了战场,杀死了无数的敌人,同时也有无数的同类倒下了。
在那个火与血的战场上,它与死亡无数次擦肩而过,哪怕身上的盔甲已经破破烂烂,战马更是不知道死在了哪里,或许在冲锋的半路上就已经离开自己了吧,它拿着已经有了好几个大缺口、浑身都是裂纹的马刀动作缓慢地劈死了一个矮小瘦弱的炮灰恶魔。
身体已经接近报废却又没有部分恢复的黑骑士最终还是倒在了战况激烈的战场,或许它曾经是一位非常伟大的骑士吧,但现在却只是一个不甘离世的恶魂,一个永永远远只为杀戮而生的亡灵骑士。
一个身材高大的钢铁傀儡注意到了这个还未彻底死去的亡灵骑士,有着主人下达指令的它开始无差别攻击着没有被其记录敌我标志的未识别单位,它的肩部两个口子喷吐出大量炙热蒸汽,它挥舞着拳头狠狠砸向了黑色骑士的头部,那便是灵魂之火所在的位置。
就在这时,黑色的半月斩击一闪而逝,只见一个漆黑的螳螂型生物一闪而过,那薄薄的虫翼高速震动着,螳螂型的怪物挥舞着那宛如刀刃一样的手臂迅速切断了钢铁傀儡的身躯,钢铁傀儡在瞬间炸裂开来,它的心核在瞬间被那个螳螂恶魔给切的四分五裂,失去核心和动力能源的它只能无奈地成为破铜烂铁,静静地待在战场上等待重生。
“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亡灵吗?就算放着它不管也很快会死在战场上吧,而且这种亡灵杀死后也没有任何功勋,离开吧。”螳螂型的恶魔思索着,然后后腿踩在尸堆上重重一跃,那虫翼快速张开扑扇着,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恶魔并不知道的是黑色的骑士举起刀插在地上强撑起自己断裂成两半的身躯,颤颤巍巍的它目光死死盯着恶魔离开的方向,似乎在刚才的一瞬间,它真正的自由了,操控自己的亡灵法师死了,而它又因为未知的原因产生了某种古怪的情绪,就这样一直眺望着天空。
战场结束了,交战的双方都没有胜利,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收整残部回到自己的领地互舔伤口,除此之外周边还有一群不怀好意的家伙觊觎着受伤的双方,在地狱受伤这种虚弱状态往往预示着死亡将不期而至。
黑色骑士一瘸一拐地开始了它的流浪之旅,在地狱的荒野上与无数的恶魔、魔兽、魔物厮杀着,它还需要时刻警惕周围的环境,有些时候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或是路边平平凡凡的一朵小花就有可能夺走它的性命。
不断的战斗,不断的修复伤口变得更加强大,身躯被一次次的打烂,却又一次次顽强的恢复起来,恢复之后的身躯变得更加强大有力,就这样不断的战斗,和以前复苏后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只是现在它都会在每次安全下来时朝着那个方向仰头看去,或许终有一天它能够重新看到那一闪而逝的漆黑身影。
……
“唔,自己之前做了一个梦?”戴着狰狞鬼面的黑色骑士抱着自己重新锻造的马刀思索着,它也不知道刚才那走马观灯的记忆片段是怎么一回事,亡灵是不会拥有梦这种东西的,睡眠更是完全不需要的事情,虽然重新看到了那个漆黑的身影,但却与记忆中的那个模糊身影截然不同了。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