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慕容家的杂货行也开张。
这次店铺的名字是慕容三嫂自己想的,“全福杂货行”,又好听又好记。
很快,“白玉豆腐铺”也开张了。
新街比老街还要繁华,慕容家的店铺在陈湘如出谋划策下,没多久便都租赁出去了,地段比老街好,租子却和老街一样,生意人都愿意租。
陈湘如让绿菱拿着算盘帮着算了一笔账。
慕容夫人惊道:“也就是说,不连我们自家开的铺子,只那些赁出去的一个月一百三十二两银子的进项。”
一百三十二两,慕容焕父子一个月也没这么多,快抵慕容焕一年的俸禄了。
慕容三嫂问道:“鸣弟妹在江南就是这么打理的?”
绿菱笑道:“我家夫人是家里的嫡长孙女,她出阁的时候,老夫人、夫人的陪嫁都给了她,嫁妆比公候之家的嫡长小姐还多,名下的田庄就有好几千亩,这大大小小的铺子更多,一个月的进项也多。”
慕容三嫂好奇地问:“那比一百三十二两银子多吧?”
王婆子站在一侧,笑道:“这一百多两算什么。”
一个月一百三十二两银子的进项,这还不算什么?
慕容三嫂只觉得眼睛里都是银子在冒。
难不成周八娶她,就是因她有钱?
也不对呀,慕容二嫂也是名门闺秀,性子却傲得紧,素日里颇有些瞧不起慕容大嫂和慕容三嫂,要是慕容二哥没死,她那性子就更傲了。
这回,慕容夫人做主让慕容三嫂打理店铺生意和店铺租子的事。慕容二嫂就有些不高兴,但又因是慕容夫人的意思不敢吱声。
陈湘如道:“王婆子打理过庄子,你把庄子上的事告诉三少夫人。她听了后,以后就知道怎么打理了。”
王婆子便讲了她在庄子上打理的种种事。有负责专门养鸡鸭的,还有养鱼、养猪的,也有种菜蔬瓜果的……
本就在慕容夫人的上房,这会子她们听来,只惊得目瞪瞪品呆,听王婆子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这里面的学问也大了,不仅要满足自家的嚼用。养好了还送到外头去卖,还给主家赚银子。
王婆子最后还进行了总结性发言:“主家买我们下人做甚?这不仅是服侍的事儿,就是帮衬主家赚到更多银钱,让主家的日子过得更好,主家好了,我们做下人的也光鲜……”
慕容三嫂问道:“二嫂,我怎么以前就没听说过这些事,这里面的门道好多?”
这能比么?
慕容二嫂是庶女,就算想学,主母也未必给这机会。
陈湘如不同。是接触过,更是打理过这些事的,这就是嫡女与庶女的差别。
陈湘如笑指着王婆子道:“早前还想把你留下来。做过范阳城内的管事婆子,这会子我倒有些后悔了,我看你还是适合留在庄子上。”
“夫人,老奴会的,我那大儿子夫妇全都学会了,留他做个庄头绰绰有余。”末了还赔了个讨好的笑脸。
陈湘如想了一阵,就忆起在范阳置的几处田庄,最大的是大兴庄,那边是照着秋果庄预备的。也是为了培养人才而用。
其次还有一个六百亩的长沟庄,那里的庄头好像是临时的。
对。把王保夫妇弄到那长沟庄去正好。
陈湘如道:“王婆子,告诉你儿子、儿媳明儿一早去城里找老金。让老金派人送他去长沟庄当庄头,叫他好好干。”
王婆子连连应是。
这算是她大儿子谋到差事了。
她女儿现在又在陈湘如身边服侍,为头天蓓儿闹的笑话,王婆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是多好的机会,有多少丫头打破头想来服侍陈湘如都不能,偏她倒好,让取个东西也能迷路。
王婆子的小儿子也有二十多岁了,此刻正在外头躲躲闪闪,探头探脑。
说到年龄,陈湘如突然忆起一件事,王婆子的男人不是死了有二十年,这蓓儿才十三岁呢,也就是说,王婆子守寡的时候有了相好。
这个王婆子,看着老实巴交,确实是蔫坏的,这婆子下人间也有那种事,尤其是乡下庄子里,汉子又多。
王婆子出了屋,走到院子里低声道:“有事?”
“娘,绿枝姑娘回来了,是自个坐马车回来的,还自己备了好些嫁妆。嫂子让我过来与夫人说一声。”
王婆子进了屋,与陈湘如禀了。
“绿枝回来,莫不是吉日订了。”
与慕容夫人告退出来,回了屋。
绿枝正坐在外头杌儿上,一边侍立着蓓儿。
蓓儿羡慕地看着绿枝的那几箱嫁妆,全都裹着红纸红绸,心里想着:要是自己出嫁时也有五抬体面的嫁妆也算是值了。
陈湘如一进屋就问:“怎么回来了?”
绿枝一愣,“呜哇”一声就哭了起来,“罗平娃……他……他有喜欢的人了,是个杂货铺掌柜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肯娶我,刘奶娘气得大骂了一场,可他还是不肯……”
真是太丢人了。
是刘奶娘说喜欢她,也是刘奶娘一直在她耳边叨叨,要她做儿媳妇。
谁能想到,几年前胆小怕事的罗平娃来了范阳几年,人长精神了、俊朗了,会打算盘了,还会读书识字,竟自个和一个杂货铺掌柜的女儿好了。
绿菱倒先发作了,“绿枝姐姐愿嫁他,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他……也欺人太盛了,绿枝姐姐别哭,回头另寻个更好的,定要将他们生生比下去。”
这边在哭,王婆子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