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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及了,陈湘如也曾用心地想过,他们确实在那儿见的第一面。
“夫君,你告诉我,你以前在哪儿见过我?为甚我想不起来呢。”
她真是忘了冥府的事,也对,那里的事,冥府的人怕是不愿他们忆起来的吧。
他当时怕误了吉时,没等饮孟婆汤就踏入了重生门。
她若饮了,定是记不得的。
“夫君,我遇刺那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你在哪里见过我?”
周八笑了,“你许是记不得了,我是五月时随父母回的江南,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岳父过世不久,那天你一袭素衣到绸缎庄去,早前我还在想,这小姐真怪,穿着孝服买布料么?
我娘曾说,要想俏一身孝,那一身孝服穿在你身上,纯洁、美丽得像白莲,我只一眼就动心了。”
让他动心的,其实是冥府里孤独的陈湘如。
她就那样坐在望乡台上,一坐就是很久,一回回的重复,一次次的逃避重生,那样奇怪的她就吸引了他。
对她的事了解越多,他就无法控抑的喜欢。
从好奇到深爱,就这样不可救药的以情相许。
他生前未曾那样爱过,死后却寻着了。
陈湘如摇头:“我一点印象都没了。”
“你自然想不起,我看到了你,你却没看到我。”
这是他编出来的藉口,她既忆不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记得就好。记得她就是他守候几十年想娶、想要的女人。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我们回去睡一觉,明儿就要离开了,我总觉得自己都有使不完劲儿。就想不停地要你,不停地……”把往后几载欠她的。都用在今日的弥补上。
她随他回了周宅。
缠绵床榻,累了就歇下,他又与她读着剩下的书信,照旧是每封都读三遍,读完三遍就要她一回。之后又读信……
她早已疲乏,而他却像个不知靥足的孩子,如此往复,直至太阳西沉。直至华灯初照。
“娘子,我陪你去赏灯?”
“不,明天你要出发去雁城,我想留在家里,就陪你坐坐,陪你说说话。”
“我还没瞧过灯市呢。”
他其实是瞧过的,因为他知道,她已三年没赏过灯市,怎可再错过,一年也才这一次。
“好。我们去赏灯。”
陈湘如与他换了身衣袍,领了柱子、绿叶等人去了江宁府灯市。
两人猜迷、尝江宁小吃,直玩到近三更时分才回周宅。
许是她真的累了。这晚,周八却再没有碰她,而是躺在一边看着她,往事历历,这三年来,他发现前世发生的许多事,今生也都有发生过,那些人还在,那些事也有。他必须尽快赶回边城。第一件事就是从长门关救下慕容焕父子三人的性命,若是早作打算。异族人许就不会给边城带来如此重的伤亡。
次日,陈湘如一觉醒来。习惯性地一探手,身边却是空的。
“夫君……”她唤了一声,以为他和往常在一样,会在一边应她,可这回却是寂静无声的,陈湘哪忆起他要离开的事,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绿叶!”
绿叶进了内室。
“将军呢?”
“回夫人话,将军今晨五更二刻就出门了,还不许吵醒你,说夫人太累了得好好歇息。”
五更二刻……
他起得这么早,离开得这样快。
绿叶道:“夫人备的礼物,将军并没有拿,只是带了夫人备的酒和干粮。将军说,绸缎礼物等可随顺风镖局的人送往雁城。”
他在她还在睡梦中时就离开了,只因舍不得吵醒,或许也不想看她难受落泪,没有一个女子愿意与丈夫分隔千里,也没人能看着自己的良人征战沙场。
她昨儿,真的想今生就与他待在一处。
也明白为何最初,老夫人不愿意她嫁给周八。
“回头我再看看备的礼物。”
“是。”
给慕容家人的绸缎,多是她的嫁妆里挑的,又买了些寻常颜色和花式都好的茧绸补上,另又备了几身男子、女子的衣袍,周子迁和慕容氏的、慕容焕夫妇的、甚至连慕容家三位少将军夫妇的也有,各人一套,或绸缎、或茧绸,都是她从外头买回来的成衣。
陈湘如细看了一番,方令刘奶娘与周宅的管家去了顺风镖局托运。
到上房时,老夫人屋里也有客人,王家三舅公父子要回鲁郡青州了,正与老夫人辞行。
老夫人含着泪,叮嘱三舅公道:“你回去好好过日子,拿了银子再置些田庄分给你的儿孙耕种,虽不能大富大贵,好歹让你们过得好些,也买几下个侍候,别太那么辛苦了。你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
赵婆子递过备好的礼物,又几张银票给三舅公,父子俩一看不少,心下暗乐,但想着将要分别,也落下几滴泪,辩不清是感动还是难受,总之是哭了的。
老夫人又道:“岳氏和问梅就不回青州了,我留她们母女住下来与我作伴,过几日赵家要来人与问梅、赵荃订亲,三弟也是乐意的,我就给他们做主了。”
岳氏满是感激,老夫人做主,就少不得给问梅置一份嫁妆。“姑母是我们母女的大恩人,又保媒与问梅结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实在让我过意不去。”
王三舅公道:“岳氏,你留在江宁,代我给你姑母敬孝。”
几人又寒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