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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娟想进去,可又顾忌老夫人的规矩,若是打扰到陈相富兄弟读书,老夫人一不高兴又会犯她。
赵敬进去,陈相富出来,打了照面,赵敬点了一下头。
陈相富打趣道:“五表哥,你怎不怜香惜玉,那可是人家煲了一上午的汤呢。”
不要脸的!五表哥都不理她,还巴巴儿地来送汤。
陈相富出了院门,讥笑道:“陈湘娟,啧!啧!不在屋里绣嫁衣,倒巴巴地送羹汤来了,你当五表哥和姓马的一样么?哼!把你的汤拿回去自个儿喝吧,五表哥才不喝你的汤,熬得那么难喝不说,别喝了拉肚子……”
陈湘娟咬了咬唇,气得不轻。
赵敬的确不是马庆,他有才又有容貌,他日定是个有能耐的,正因为如此,她才用了心。
今儿的汤他不喝,她明儿就再送。
终有一日,她的付出、她的真心会打动他。
陈湘娟气恼地转身离去,他不喝,她送去给陈湘如喝,总不能浪费掉。
陈相富愤愤地想着:腊月初一那天的事,与陈湘娟到底有没有关系,要是五表哥与陈湘如解除婚约,这获利的便是陈湘娟。
这个祸害!害得大姐姐这般痛苦,他绝饶不了她。
陈相富侧身回到书房,走近赵小舅,低声道:“小舅,我们说说话。”
赵小舅一脸凝重,他现在在看书。虽是年节,可他也是个爱书之人,实在没有心思与人浪费这大好时光。陈家的书很好,现在陈湘如又拿出陈家世代珍藏的好书出来给他们看。他自会更加珍惜。
陈相富伸手拽住他,直往外头去。
赵小舅不耐烦地道:“什么话不能在里头说,你就不能像贵儿一样,安安静静地看书?”
陈相富认真地道:“我有大事和你说。那个……刚才陈湘娟那个祸害来缠五表哥,说是给五表哥熬的羹汤、做的包子。小舅,你别不当回事,我怀疑腊月初一大姐姐被欺负那事,说不准背里就是她干的事。五表哥是来读书的。别让那祸害扰得五表哥不能好好读书。”
赵小舅微微凝眉:陈湘娟要是敢来纠缠,他也不会心软的。
这些日子,听陈相富也说过陈湘娟以前的那些事。
什么都要抢陈湘如的,这回有他在,他绝不许陈湘娟胡作非为。
次日,陈湘如又做了旁的东西来,她亲手做的香囊,又有她做的点心。
汤不喝她的,这点心总是要吃的。
让小厮帮忙通禀。
小厮走近赵敬,轻声道:“二小姐要见你。说是给表少爷送点心来了。”
赵敬被人打扰,很是不悦地道:“你告诉她,就说我们书房不差东西。让她回去。”
小厮凝了一下,小心地看着赵小舅。
赵小舅忆起昨儿陈相富说的话,搁下书出来,陈湘娟还以为是赵敬,一见是他,立时就有些失望。
昨儿来了,赵敬没理。
怎的今儿又来了。
赵小舅走近,“是来给敬儿送东西的?”
陈湘娟垂首答道:“我做了些点心,就想给书房也送些。”
这会倒学精明了。不说是给赵敬的,只说是给书房众人送的。
赵小舅一抬手。对小桠道:“你退避一下,我有话与二小姐说。”
小桠疑惑扫视二人。提着食盒退至数丈开外。
赵小舅冷冷地审视着陈湘娟:“湘娟,万事没太过分了。我与敬儿来陈家是读书的,你天天儿地过来纠缠,这不是打扰他清静么。”
这个小舅,还真是多管闲事!
陈湘娟有些气恼地道:“大姐姐出阁了,小舅和五表哥在这儿,我自是要尽地主之谊。”
赵小舅笑,带着冷意,这嘴儿还真巧,尽什么地主之谊,她以为自己是谁?陈湘如出阁了,她就是这后宅的掌家人么?
“陈湘娟,你的身世,我们赵家知道。”
陈湘娟惊愕然地望向他,一时间忘了眨眼。
赵小舅继续道:“别再来纠缠敬儿,否则我可不会替你再守秘密。”
一旦说破,这嫡女与庶女的嫁妆相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她就想嫁给赵敬,可赵小舅竟第一个不同意。
陈湘如是陈家的嫡长女,是赵家的亲外甥女,她凭什么嫁给赵敬?
赵小舅又道:“有时候,别人给你面子,你就要珍惜,更要懂得感恩。别给你一分颜面,你就想开染房!往后,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屋里绣嫁衣,可别再平白来扰我们读书。”
一扭头,他走了。
他的话带着犀厉与冰冷,是他面对陈湘如姐弟几个完全不同。
赵家竟一直就知道她的身世。
赵家人什么都知道,那老夫人为什么看着赵家人的面子解了她的禁足令。
她一直以为,赵家人不知道,一直以为赵家人拿她当亲外甥女。
原来不是,她在赵家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是赵家人给她的颜面,不,准确的说是赵家人给老夫人面子。
有了赵小舅的告戒,陈湘娟再不敢给赵敬送东西过去。
她很快就明白一件事,就算陈湘如嫁不成赵敬,她也不能肖想赵敬。
陈湘娟打消了念头,不敢再纠缠赵敬。生怕身世秘密的事传扬开去,到时候陈湘娟不给她添嫁妆,就是赵氏留下的那份她也得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