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看到书远手中牵着的甄亦,那两人眼底都不由浮现一丝不屑。
书远只听一人道,“说就说,谁怕谁啊。我说甄亦她怎么不早点去死,现在瞎了眼就是活该!”
说完,那人还朝书远微微抬了抬下巴,眼底的讥讽更盛了些。
书远闻言,轻轻笑了一声。
甄亦感觉到周围凝滞的妖气朝那两名曾经的神谕宫弟子笼罩而去,不由握紧了书远的手,开口道,“我们走吧。”
书远安抚地看她一眼,“马上。”
甄亦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拉着书远就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书远感觉到甄亦的动作,不由拧了拧眉心。
转头朝那俩站在原地的修士看去,就见他们带着讥讽的眸底是一片果然如此之意,面上的神情也越发的高傲了些。
书远的眸色微微沉了沉,但他还是并没有阻止甄亦的动作。
直达甄亦拉着他回到了小院,他才放开了甄亦的手,认真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
甄亦伸手触了触自己束在眼间的白布,并没有回答书远的问题,而是轻声反问他,“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书远脸上的神情一顿。
他怎么会不知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甄亦见书远没再说话,便继续道,“他们本是神谕宫的弟子,如今身上却是束着其他仙门的象征腰带。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神谕宫因我而覆灭,门中弟子几近惨死,剩下的人不得不归附于其他宗门苟延残喘。师兄想要我的眼睛,无非是为了重立神谕宫,我并不怪他。”
“因为这是我欠神谕宫的。”
书远听着甄亦平静的话语,喉中哽得难受。他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以他只能伸手再次握紧了甄亦的手。感受到甄亦指尖冰凉的触感,他的心底不由微微颤了颤。
然后他就听甄亦笑了一下,有些哑然道,“忘了和你说我曾是神谕宫的弟子了,你想必方才没听懂吧。”
书远微微摇头,低声道,“但我不喜欢他们这样说你。”
“没事的。”
“有事,谁都不能这样说你。”
甄亦听到书远定定的语气,不由有些无奈,“总是我亏欠了他们。”
“不是,是那些毁了神谕宫的人亏欠了他们,凭什么要你去还债!”
甄亦感觉到书远突然激动的情绪,便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也只不过是说了我几句。师兄既然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一切事情都与我没关系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书远看着甄亦眼间的白布,不由在心中喊道。
但是他始终是没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紧紧抿着自己的嘴角。
对,这就是他的甄亦。
他的甄亦永远在为别人着想,那就让他来做个自私的人好了。
“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人?”
就在甄亦拿沉默的书远有些没办法的时候,就听傅安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用神识望去,便见明和与傅安不知何时已经从屋里出来了,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
书远还是没有开口,甄亦便回答傅安道,“是曾经神谕宫的弟子,不过现在好像是神尧殿的人了。”
“神尧殿?”
明和拧眉看向傅安,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难不成是妖君将消息透露出去的?”
傅安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我先将此事禀告君上。”
明和从傅安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转头继续看向甄亦两人,问道,“你们在哪里看见的?”
甄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方才他们所去的街坊,只好转头面向书远。
书远这才开口告诉了明和先前他们所去的街坊位置。
明和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对书远此时的状态也有些了解,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就往门口走去。
就在明和打开门的时候,就见外头竟是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袍,还带着白纱斗笠,将他的容貌气息都尽数遮掩了。
但明和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直接伸手将那人拽进了院内。
在院里的书远两人,就见明和开门之后,突然拽进来一个人,然后就把院门又关了上去。
明和一把扑进那人怀里,直接钻到他斗笠里头,望着眼前熟悉至极的容貌,满眼都是惊讶喜悦。
傅玉感觉到怀里的人抱着他一通乱蹭,兴奋地唤着“玉玉”“玉玉”,先前站在门口的忐忑之感瞬间就消散了去。
将怀里的人紧紧抱紧,傅玉道,“我来了。”
明和闻言,动作不由一顿,眼眶不由有些酸涩之意,满满的愧疚之感从心底缓缓升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知道。”
书远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人,不由很不合时宜的开口道,“殿下,这位是?”
听到书远的声音,明和这才想起附近还有旁人。
从傅玉的斗笠下钻出来,明和没有回答书远的问题,只是伸手拿掉了傅玉的斗笠。
看着眼前这张妖冶绝世的容貌,便是书远也愣了愣神。
傅玉淡淡地看了眼书远,才问明和道,“父亲可在此处?”
明和微微点头,转了转手里的斗笠,“就在屋里,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和娘亲传灵,你找他有事么?”
见傅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