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轻响,百里瑛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只跟了一名小内侍。
听到脚步声,端木霖便转头看去。
人还是那个人,但是身上的气势比两年前更甚。
待百里瑛渐渐走进,感受着他的视线淡淡地停在自己身上,端木霖努力忽略百里瑛视线带给他的压迫感。
放开大燕帝的手,端木霖站起身,看着百里瑛身后的小内侍,沉声道,“这是父皇的寝殿,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什么人进来都要提前通禀。你是怎么看守的?”
小内侍垂着眼,对端木霖行了个礼,才慢吞吞道,“王爷,厂公近前侍奉陛下多年,素来进出陛下寝殿不需通禀。”
端木霖见一个小内侍也敢这般反驳自己,登时心中一怒,冷哼了一声,道,“本王说你失职,你竟还寻理由辩解,真是荒唐。来人!”
此时殿内,除了百里瑛与端木霖还有大燕帝,其余都是伺候的宫人与内侍。
大燕帝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太府监与东厂安排。所以此时端木霖喊人,竟是没有一人上前。
见此情景,端木霖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视线转向面无表情的百里瑛,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百里瑛扯了扯嘴角,轻嗤了一声,道,“南湘王,陛下病重,还是莫要在圣前吵嚷,免得惊了圣驾。”
“你......”
“咳咳,霖儿,你先下去吧。”
端木霖突然听到大燕帝的话语,不禁转头看向大燕帝,皱着眉道了句,“父皇。”
大燕帝此时眼睛瞪得老大,一双浑浊的眸子,诡异地死死盯着端木霖,“朕还没死呢!连朕的话都不管用了?!”
“不是。”
端木霖垂着脑袋,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儿臣只是还有一些事想和父皇商量。”
“什么事?”
“儿臣听闻临仙阁的傅玉与明和已到达浔阳,临仙阁手中握有通向那神秘小界的传送阵,此次想来是为我朝安置,我们于理是不是应该宴请一番?”
大燕帝听了,又轻咳了一声,才有些不耐烦道,“那就由你来全权安排此事,还有其余事吗?”
端木霖依旧是垂着脑袋,闻言嘴角勾了勾,才对大燕帝拱了拱手道,“无事了,儿臣告退。”
行完礼,端木霖转头朝百里瑛微微一笑,道,“据说临仙阁的两位此时在厂督的府中,到时候厂督可得赏面子一块儿前来。”
百里瑛见端木霖面色转变如此之大,如今也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淡淡道,“知道了。”
这般又惹得端木霖险些装不下去,直接甩袖而去。
百里瑛却是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毕竟他几年前能差点玩死他,现下更是可以。
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咸鱼翻身一说。
见端木霖离开,大燕帝耷拉着眼皮,又道,“你们也都出去吧。”
“是。”
看着逐渐空荡荡的寝殿,百里瑛不由勾了勾嘴角,上前走到大燕帝的床边,就这么垂眼俯视着他,道,“陛下有何事?”
大燕帝竟也没计较百里瑛的行为,伸手拽着百里瑛的衣摆,艰难地仰了仰身子,“百里,救朕!朕知道朕快死了,朕听他们说你已有元婴修为,定可以炼制出让朕直接晋级的丹药。只要朕晋级元婴,就可以有千年寿命,如今这些病痛又算得了什么。”
百里瑛看着大燕帝拽着自己的衣摆,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但嘴上却是道,“陛下说得不错,臣确实马上就可以炼制出丹药,只是这丹药所需的药材稀有,臣至今没有集齐,还请陛下稍等些时日。”
大燕帝的情绪不由更激动了一些,拽着百里瑛的动作也更用了些力气。
“好好好,你尽管去寻,若是有人阻了你,不必手下留情。”
“是。”
说着,百里瑛便伸手抽回自己的衣摆,才继续道,“小界传送阵一事关系国运,南湘王欲宴请临仙阁来人,届时陛下也得出席才是。”
大燕帝浑浊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犹豫,“但朕的身子.......”
“臣虽未炼制出让陛下晋级的丹药,但是却是炼制了一些可以调理陛下身子的丹药。”
将从储物袋中拿出的瓷瓶放到大燕帝床边的小桌上,百里瑛又道,“陛下需记得每日都服用一些,身子定会渐渐好转的。”
大燕帝侧眼看了下桌上的瓷瓶,激动地点了点头,“朕...朕就知道等你回来,一切事情就会迎刃而解的。”
而此时离开了大燕帝寝殿的南湘王端木霖,在距离宫门不远处却是遇到了一人。
那人还是个少年,白玉如面,唇红齿白,生得倒是端正俊秀,一身金丝紫袍,贵气逼人。
端木沂看见端木霖,便停下了脚步,朝端木霖简单地行了一礼,“见过皇叔。”
端木霖微微点头,“皇长孙刚从宫外回来?”
“是,皇叔是去看皇爷爷了么?侄儿也正想去皇爷爷那儿看看。”
端木霖见端木沂提及大燕帝,不由就想起了方才与百里瑛的见面,当即面色有些不好,“是去看了父皇,只是遇到了碍眼之人,坏了心情。”
端木沂听言,眸子微微闪了闪,上前一步,低声道,“可是皇爷爷召见了那人?”
“是啊,他都两年没回来了,怎就没死在那小界之中。”
端木沂见端木霖这般说,连忙“唉”了一声,也道,“也真不知皇爷爷是怎么想的,竟是那般信任那等人,难道我等血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