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处山洞内,四周漆黑一片,身上却盖着一件衣服,身体下方也被贴心的垫了件外套。
他头晕脑胀,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半天,已经发烧了。
身上湿漉漉的外套已经被人给脱去,他坐起身,发觉自己光着身子,有失体统,立刻抓起之前盖着身体的那件白色t恤,还有放在一旁的裤子,顾不上那衣服干不干净,便套在了身上。
“你醒啦?”不远处的前方传来了细碎的动静,多米尼克的脑袋刚从衣服里钻出来,便下意识循着那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由于山洞里很黑,他什么都看不见。多米尼克抓起手边的电筒,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照了过去。
然后,在看清来人的真面目后,他被吓得一个哆嗦,连电筒也掉到了地上:“od……是你?”
也难怪他反应会这么激烈,面前的戴时凯的脑袋上胡乱地缠着好几圈脏兮兮的纱布,一头柔顺的棕发也被整成了鸡窝,此刻他就像个野生的木乃伊一样,上半身还是光着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下面只穿着一条短裤,他手里攥着几件衣服,从洞口处慢慢走了过来。
“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老子为了救你搞成这幅鬼样子,形象都没了,真是人间不值得。”戴时凯气不打一处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狼狈到了人生巅峰。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自己下河把多米尼克捞上岸,弄得裤子也湿了一大半,替对方换了衣服后,他索性也把自己的裤子丢到了一旁。
别说他了,就连电视机前的众人在看到他现在的这幅造型以后,都有些绷不住了。戴时凯平日里就特别自恋,无论穿着打扮都异常讲究,力求“怎么骚包怎么来”,现在看他像个被骗去窑子里搬砖搬了十几年的苦逼民工,即便是陈硕这样不喜形于色的人,都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画面里的戴时凯狼狈的模样拍了几张照片。
“哇,硕哥你好鸡贼啊。”白奇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小心机:“戴大哥都搞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拍照……”他嘴上这么说着,举起了手机,对着电视“咔嚓”按下了拍照键。
心满意足拍了几张后,二人才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吕清捏了捏眉心,压抑了这么久,之前严肃的气氛被阿凯一秒破功。这个家伙啊……如果换作是别人,还真做不到他这个地步。对于他冒险上山的举动,尽管吕清内心极力想要阻止,但理智告诉他,阿凯这么做是对的。
真正的生路,应该就隐藏在这里。
幸运的是,他有惊无险的找到了多米尼克,有了他的帮助,应该能在明天中午前找到生路吧……
戴时凯将背包丢在对方面前:“这里面有些药,还有吃的都在,你自己找吧。”
“谢谢你来救我。”多米尼克感激的朝他望了过去,随后在包里找出了一些退烧药,就着矿泉水服下。
“你的衣服,已经晒干了。”戴时凯怀中抱着一件白色衬衫和外套,多米尼克有些惭愧的说道:“没事,脏的衣服我穿就行,不介意的话,你穿我的吧。”
戴时凯“噢”了一声,也懒得跟他客气。自己的外套和t恤都给那家伙睡觉了,此刻他光着膀子,确实有些难看。二人身高相似,衣服也还算合体。
戴时凯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询问对方:“对了,我瞎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总感觉天色不早了。”
多米尼克看了看手表,惊得站了起来:“已经是傍晚八点四十了……我,我在这里昏迷了五个多小时了?”
戴时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幽幽开口道:“错了,老哥你已经在这里昏迷了一天多了。”
“什么?”多米尼克两眼一黑,险些站不稳摔倒。戴时凯扶着他慢慢坐下,从包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和面包递给对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的他闻到食物的香甜气息后,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戴时凯一边说道:“听你的意思,在进山后没几个小时,就遇到袭击了?”
“嗯。”多米尼克的脸色有些难看,猛地想起了什么:“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难道大家都……”
“没那么夸张,死了两个。”戴时凯将之前的事情描绘了一遍,听他说完后,多米尼克叹了口气:“难怪,原来这次的厉鬼另有其人。”
“所以你进山到底遭遇了什么?当年埋葬秋百灵的地方你找到了吗?”戴时凯问道:“我辛辛苦苦冒着这么大风险摸到这里,可不想听到一无所获的消息啊。”
多米尼克望着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我找到埋葬女鬼骨灰的地方了。”
“在哪?”戴时凯坐直了身子。
“顺着这条河,在它的上游,有一片密林。”多米尼克陷入了回忆。当时他靠着道具的侦测锁定了阴气最重的方向,然后在一棵老树下面,发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祭台,四周还有一些木墩,而那老树和祭台则位于正中央。
说是祭台,其实非常简陋。那只是一张红布罩着的榆木桌子,由于年代久远,经历了风吹日晒,那桌上摆着的灵位和一些铜钱已经散落一地,多米尼克注意到,桌腿上缠着几根暗黑色的线,其中一截已经断裂,线上还有几个铃铛,他扯了一下,随后才发现这红线不仅绕在了桌脚上,原来在被枯叶掩埋的地面上,还有其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