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敖冰显然没有理会太子的意思,既然来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抬起头,双眸如电一般的看向了上方那曾经总是欺辱他的王兄,冷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臣弟有话想问,请问,您上过战场吗?您见识过黑潮的宏伟吗?”
“轰!”
敖冰的话一瞬间就让殿中议论纷纷了起来,老臣们相互的交头接耳,不时用惊诧的目光自敖冰和太子的脸庞上回荡。.
是啊,太子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他连军阵都没有见过,怎么知道黑潮的可怕,怎么知道黑潮一波接着一波,如巨浪一般,永不停歇!
“混账!”
敖冰的额头青筋暴起,他的面色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死死的瞪着眼前的敖冰。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军国大事,不需要你来插手,孤和臣子们会商议好的,现在,敖冰,你给孤退下!”太子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太子殿下,请您回答臣弟的问题,请问您,上过真正的战场,见过真正的黑潮吗?您知道人间地狱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你知道将卒们在前线死命的搏杀,他们的绝望是什么,您知道”
“嘭!”
敖冰那慷慨激昂的话语被一声轰鸣打断,只见那暴怒的太子殿下猛地站了起来,案台上的砚台狠狠的向着敖冰砸去,敖冰不闪不避,甚至连灵气都没有使用抵抗,任由砚台砸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他的脚步趔趄,却没有后退一步,温热的血液从他的额头之上涌出,他舔了舔唇瓣,能够感受到那血液的腥味!
“滚下去,给孤滚下去,孤行事,还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太子怒吼,对于用砚台将自己的弟弟的额头砸出鲜血来,没有丝毫的愧疚或者感觉到不妥,他想敖冰怒吼着,浑然不在意殿中文武的惊恐的神色。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老臣们纷纷上前,将敖冰护在了身后,敖升还没有死呢?北海还没有亡呢?王族之间,如此赤果果的仇恨,怎么得了。
“息怒?息什么怒?诸位,难道孤说的有错吗?难道孤说的不对吗?”敖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看着手上出现的血液,心中已经愤怒到无以复加。
总有一天,你给予我的,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还回来!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向着殿中文武嘶吼了起来。
“你们都是北海的肱骨之臣,你们都是北海的柱石,难道你们的心中就不明白刚才的命令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妥当吗?让那些刚刚开启灵智的孩子们上战场,让他们去对付黑潮,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结局吗?”
敖冰依旧在怒吼,浑然不顾太子那想要不顾一切杀了他的眼神,“西海是怎样的存在,入了魔的黑潮又是怎样的存在,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就这么的顺着他的心意,心中难道就没有半分的愧疚吗?北海不能这样啊,即使是失败,北海也要留下复兴的希望,北海也要留下一些火种,而这些儿郎们,就是北海的希望和火种啊!”
敖冰怒吼,神色狰狞,此刻的他,像是一个为生灵们考虑的圣人一般,他的胸怀是整个北海,是整个天地!
“妖言惑众,北海还没有亡,父王还在前线抵挡,难道你看不到吗?敖冰,妖言惑众,想要孤把你拖出去斩了吗?”太子死死的瞪着敖冰,他真的有想要杀了敖冰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自己可以打他,可以骂他,欺辱他,唯独不能杀他,毕竟他是自己的弟弟,他没有犯下什么错误。
“斩我?那就斩好了,孤不怕,为了北海的生灵,斩了我又如何,要是能够让西海退兵,要孤的人头又何妨!”额头依旧在流淌血液的敖冰挺拔了腰肢,在殿堂之中,对太子高声的怒吼。
“你”
太子咬牙,身体都被气的发抖了起来,强悍的气势一瞬间从身躯之中爆发,死死的压在了敖冰的身上,他真的想要杀人了,胆敢如此的轻视自己,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敖冰了!
“够了!”就在此刻,殿堂之中,又是一强悍的气息爆发了出来,是敖坚,自从重伤兵败之后,他留守王城,虽然失败,但是敖升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让他留守,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信任,对敖坚来说,信任的同时,也有着巨大的压力!
这位军团长,虽然伤势还没有好,但是殿中的文武依旧无有人敢轻视他,因为,留守的五千将卒,全部归于敖坚的统领,在此刻的北海王城之中,敖坚拥有绝对的力量!
“军团长,睿智如您,难道您也要屈服在强权之下,让这些北海的希望上了战场送死吗?您是上过战场,见识到真正残酷的存在,难道真的要顺着这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的心思,一意孤行下去吗?”
“您看看四方,谁用刚刚开启灵智的孩子上战场,不论哪一方,不是将这群孩子当成宝贝一般收拢,悉心的培养,难道这些道理您都不明白,东海前期,兵不过千,那个时刻,也没有刚刚开启灵智的儿郎们上战场的先例啊!”敖冰悲天悯人的看着敖坚,死死的瞪着他。
“够了!”敖坚死死的看着敖冰,怒斥道,敖冰瞬间闭嘴,强悍的元婴期修士的威压还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太子殿下,此事需要再议,刚刚开启的灵智的孩子们确实不适合上战场,黑潮强大,他们上了战场,不会有半分的帮助,反而会拖大王的后退,他们面对黑潮,只是让黑潮更加强大的养料罢了!”敖坚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