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最终没能追到鬼帝,只是在回来的路上,走进了一条小巷,并在一辆装着垃圾的推车旁找到了一颗自己送给鬼帝的弹珠。

早先的几场大雪让圣教沉浸在一片银装素裹当中,这几日虽是放了晴,可依旧干冷,不见雪融化。

胤王被人请出屋子时第一美人仍在沉睡,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大,他双腿发抖地下了床,抖抖索索地穿了衣裳,又喝了一碗十全大补汤,才总算是能像个正常人走出房门了。

“少教主,这边请。”前来接他的侍女比了个手势。

圣教中鲜少能碰见侍女,便是照顾三殿下的也全都是圣教的女弟子,看见对方的打扮,胤王约莫猜出是谁在召他了。

胤王没说什么,带着一个随侍的弟子,安安静静与对方去了。

侍女领着胤王一路穿过圣教的大道,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小院前,这个地方胤王早先并未来过,可即便如此,这里看似简单,却处处都透着不凡,也让胤王越发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侍女进去通传。

胤王与随行的弟子留在院门外等候。

这原本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胤王不觉得面子上有什么过不去,一直到……身后走来一个人。

“长璃公子。”弟子眼尖儿地看到了公孙长璃,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胤王于是也看见了对方。

公孙长璃淡淡颔首,算是应了那弟子的那声招呼,又转头看向胤王,语气如常地唤了一声“少教主”。

胤王本以为公孙长璃也是要在外等待通传,哪知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胤王瞬间不平衡了,凭什么他堂堂少教主都得在外头等通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男人却能轻轻松松地登堂入室?

更不平衡的还在后头,公孙长璃进去后,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手中多了一个锦盒。

胤王没打开锦盒细看,可不看也闻到了盒子里散发出来的清香。

他都来圣教这么久了,也没得过这种宝贝,公孙长璃却已经不是头一次了,早在不知几天前,胤王便见他拿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当时的盒子里也是散发着这股清香。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公孙长璃与胤王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拿着盒子与胤王擦肩而过,消失在了一片黄橙橙的暮光中。

胤王今日连番受挫,心情本就跌近谷底,而今又被个公孙长璃比了下去,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面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一旁的弟子看穿了他的心思,四下看了看,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少教主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他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哪日教主厌弃了他,少教主只管把他卖到窑子里……”

弟子话未说完,声音便哽住了。

胤王听这话听得舒坦,正想他继续往下说,他却没声儿了,胤王不悦地朝他看了过来,只一眼,惊得整个人都后退了三四步。

只见这弟子两手掐住喉咙,浑身的皮肉自嘴角一开始,一寸寸裂开,先是脸颊,再是额头,一整张脸都烂掉了,一直烂到喉咙,随后,他整颗脑袋都掉了下来。

脑袋掉了,躯干却还在雪地里抽搐着。

胤王是见惯生死之人,什么残暴的场面没见过?却仍旧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他不过是讲了两句公孙长璃的坏话,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样子。

怪道圣教人人皆知公孙长璃的事,却没一人敢对他不齿。

胤王惊恐地看了紧闭的门窗一眼,想起方才自己对公孙长璃咬牙切齿的样子,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就在胤王惊魂未定之际,前去通传的侍女走上前了。

她看也没看地上的一滩血肉,对胤王客气地行了一礼:“教主有请,少教主请随我来。”

……

却说另一边,乔薇与贺兰倾会合后,便将自己不慎闯入“世外桃源”并且碰见另一只小白的事与贺兰倾说了,贺兰倾关心的是她为何全身都湿透了,连衣裳也换了。

乔薇没好意思提及公孙长璃的隐私,只说是自己为躲避巡逻的下人,跳进了一旁的温泉。

“对了,娘,小白到底是什么貂?”乔薇还是怕她娘追问细节,果断岔开了话题。

贺兰倾看向了走在二人前方的小白,小白无精打采的,珠儿拿了个顺来的木雕小猴撩它。

撩一下,小白不理。

撩两下,小白不理。

撩第三下时,小白烦了,与珠儿打了一架。

珠儿打不过它,委屈巴巴地蹦回贺兰倾怀里了。

珠儿是乔峥捡回来的,看在自家美相公的份儿上,贺兰倾对她还不错,将她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珠儿幽怨地瞪了小白一眼,开始玩起贺兰倾的头发了。

贺兰倾将小白抓了过来,想看看这小东西究竟是个什么。

珠儿仗着小白被贺兰倾抓紧了,趁其不备,抬起小黑手,在小白的脑门儿啪的拍了一巴掌!

小白:!

“是灵貂。”

贺兰倾将小白放回了地上。

“云貂也是灵貂。”乔薇道。

贺兰倾一笑:“云貂只是普通的灵貂,这一只,是灵貂王血。灵貂王血已多年未现世了,塔纳族搬迁至无名岛时也曾带了几只,可最后都死掉了,没能留下血脉。你是在哪里捡到它的?”

乔薇挑了挑眉,瞪大一双眸子道:“犀牛村的林子里。”

贺兰倾:“……”

这运气!

贺兰倾又道:“灵貂王血是曾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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