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叫我什么?”燕飞绝古怪地问。
凤倾歌那老妖婆没喊他一声小燕子就阿弥陀佛,居然开了尊口唤他叔叔?
乔薇的大眼睛瞪得直直的:“叫你燕飞绝啊!”
燕飞绝摇头:“不是,你叫的燕叔叔。”
“燕飞绝!”
“燕叔叔!”
“诶!”乔薇应道。
燕飞绝气了个倒仰!
这倒是像凤倾歌会做的事了,燕飞绝没好气地瞪了乔薇一眼,带着薛姑娘进了客栈。
乔薇拍拍心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燕飞绝好忽悠,若方才站这儿的是姬无双,恐怕自己怎么掩饰都没用。
队伍里多了个姑娘,众人都没反对什么,毕竟众人认识燕飞绝这么久,从没听他亲口留过一个女人,他既喜欢,那便留下吧。
薛姑娘还穿着纳妾的衣裳,乔薇领着她上楼,找了两套自己的衣裳给她,乔薇的个子只比她高个三四公分,但乔薇腿长,裙子就多了一截,索性薛姑娘女红不错,改了改,便合身了。
从她口中,乔薇得知她姓薛,叠字容,比乔薇小一岁,但她的长相比较成熟,不像乔薇一张娃娃脸,怎么长都十几岁的样子。
薛蓉蓉是飞鱼镇的土著居民,家中以纺纱为生,纺的就是市面上流通的龙绡,但商贩拿着他们的龙绡,总对外地人说是海底鲛人所织的。
薛蓉蓉爹娘已病故,唯一的哥哥在一次出海捕鱼的途中遭遇风暴葬身大海,后面她大嫂带着孩子改嫁了,她孤零零一个人没了依靠,抱着龙绡去贩卖结果被飞鱼镇的县令老爷看上,强娶她做第十九房小妾。
后面的事,乔薇就都知道了。
换了衣裳,洗去铅华,薛蓉蓉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她长了一张瓜子脸,五官不算绝美,却十分清秀耐看,她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想来是常年劳作留下的。
乔薇尽管已经言明自己不需要丫鬟,但薛蓉蓉还是热心地帮她收拾了起来:“夫人,你就让我做点事吧,我这心里也踏实些。”
乔薇这边确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便让她去了燕飞绝与姬无双那边。
这俩人的地方就有的收拾了,和狗窝也差不多了多少。
薛蓉蓉把干净衣裳整整齐齐地叠进箱子,将脏衣裳拿到后院儿洗净,装进一个干净的竹楼,易千音也把自己的衣裳抱了过来,薛蓉蓉很是高兴地洗了。
能做点事总是好的。
今日要出海,几人并未在客栈耽搁太久,约莫半个时辰后,塞纳鹰便回到客栈,道是出海的船只已经准备妥当了。
一行人跟着他去了码头,码头海风大,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扑鼻而来,乔薇翘首一望,就见不少渔船捕鱼归来,正将一筐又一筐的鱼虾卸下码头。
一个五十上下、皮肤黝黑的老汉走上前,与塞纳鹰用当地的语言交流了几句,乔薇一个字没听懂,瞧燕飞绝等人的神色也是一头雾水,薛蓉蓉懂了,与乔薇小声道:“他们讲的是村子里的话,与镇上的不同。塞老爷问他船在那里,什么时候可以走,他说今天可以走,但是捕鱼回来的人说海上的天气不大好,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有风暴,建议他明天再走,塞老爷没同意,加了一倍的钱,雇他们出海了。”
有风暴还走,这个塞纳鹰到底是有多着急?
乔薇对薛蓉蓉道:“你去问问他,有没有救生衣?”
“救、救生衣?”薛蓉蓉惊讶。
乔薇道:“就是万一掉进海里了,怎么才能不沉下去?”
薛蓉蓉明白了,上前问了那老汉,老汉火气大,骂了薛蓉蓉一通,薛蓉蓉灰溜溜地回来,道:“他说没那东西,怕死就别出海。”
乔薇嘴角一撇,老头儿!
一行人上了船。
这是一艘大型渔船,没客人时就担当捕鱼的工作,有客人要观光了,也可带着客人在海面上游览一番,船身长约三十米,宽七八米,吃水多深未知,甲板那一层有个小棚子,棚子对面是一个大大的白帆,有水手爬上桅杆,将船旗、商会旗帜以及大梁朝的旗帜挂上去。
这片大陆上并非只有大梁、匈奴、南楚几个国家,这三国与东晋形成四国鼎力之势,但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如翡翠国、郝月国等版图不大的小国,海域上海盗猖獗,但四国的商船海盗是不轻易动的。
船的甲班下有几间狭窄的小屋子,每间恰巧够容纳一张小床,乔薇与姬冥修一屋,薛蓉蓉一人一屋,塞纳鹰没要屋子,他站在甲班上,指挥方向。
易千音大摇大摆地跟着他。
姬无双本与燕飞绝一间屋子,但燕飞绝这个武林高手居然晕船,吐得昏天暗地,姬无双恶心得不行了,果断去甲班上吹风!
燕飞绝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晕晕乎乎中,似乎有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薛蓉蓉那张温柔的小脸。
薛蓉蓉轻声道:“夫人叫我给你喂点药。”
燕飞绝没说话,只是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薛蓉蓉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喂到他嘴边:“喝吧。”
燕飞绝张嘴,一勺苦如胆汁的药剂灌进了嘴里,但他却并不觉得苦涩,相反,还有一丝清甜。
……
隔壁屋内,姬冥修静静地坐在床铺上,乔薇在他身旁,瞄了一眼,见他在看书,眼神一闪,按住太阳穴:“哎哟,人家头晕。”
说罢,往他身上一倒。
姬冥修侧身一让,乔薇扑了个空,妩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