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老夫人惊得说不出话了,难产的孕妇不难产,反而变成一个男人了,她丈夫不是丈夫,成一个面容清俊的后生了,那对年迈的老妇更是离谱,居然是个貌美如花的美娇娘,老大爷倒还是个老大爷,却也变脸了,小伙子更是。

若到现在还看不出自己是被专程骗来的就说不过去了。

“姬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姬老夫人怒喝。

姬婉被吼得小心肝儿都颤了一下,别看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这次,到底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不敢看姬老夫人的眼睛:“就是……有点事。”

“什么事?”姬老夫人的语气更沉了一分。

姬婉哪里说得清?她不过是配合乔薇把祖母诓过来而已,至于诓来之后怎样,又不是她计划中的事!

乔薇道:“祖母,我来说吧。”

姬老夫人稍稍压了压火气,目光却依旧有些冷凝:“我一贯认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想到你也与你大姐一起胡闹。”

乔薇走上前,扶住了姬老夫人的胳膊,轻声道:“祖母,这次不是大姐胡闹,是我的主意,还望主母不要怪罪大姐。”

“我去泡茶。”乔峥站起身,去了茶房。

六爷拍拍大腿:“我也去。”

屋子里就剩乔薇主仆、姬婉、姬老夫人主仆、几位证人……与一只端坐着,一板一眼品着茶的小猴儿。

姬老夫人看了小猴儿一眼,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小猴儿的仪态有点眼熟,像她家婉婉。

乔薇将姬老夫人迎上主位,让碧儿与荣妈妈扶姬婉下去歇息。

姬婉不走,乔薇说道:“你怀着身子呢,别太折腾了。”

姬老夫人盯着姬婉的肚子,在得知这一切只是骗局的时候,她以为姬婉的肚子也是假的,别提多失望了。她看向乔薇,紧张地问:“真有了?”

乔薇点点头:“是的祖母,一个多月了,因月份尚浅,并未宣扬。”

姬老夫人松了口气,对姬婉道:“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先绕你一次,回头你生了,看我怎么跟你算总账!”

姬婉才不怕呢,与碧儿一道去后院的厢房了。

屋子静了下来。

姬老夫人的眸光落在几个明显出身不怎么样的证人身上,不明白乔薇怎么会与这群人来往。

乔薇给姬老夫人倒了一杯热茶:“祖母,抱歉用这种方式把您骗来,可如果不这么做,我恐怕根本没办法把人带进姬家。”

“这群人?”姬老夫人的眉头皱了皱,“你要把他们带进姬家做事?”

乔薇摇头:“不是的祖母,他们都是十分重要的证人,他们有很重要的话对祖母说。”

姬老夫人狐疑地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纷纷喝起了手里的茶。

乔薇看了看康闵:“祖母可知这位康公子是谁?”

姬老夫人问:“谁?”

乔薇道:“康公子是孙公子的好友。孙公子您应该记得,姑苏的世家,与荀家有过一门婚约,却不欢而终了。”

姬老夫人若有所思:“荀氏的未婚夫家,孙家?”

乔薇点头:“正是。”

“你说他有话对我说,是什么?”姬老夫人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已与荀兰撇清干系的孙家的一个朋友能与自己有什么可说的。

有些东西很厚,比如南墙,可就是有一大堆人往南墙上撞;而有些东西很薄,比如窗户纸,却很少有人愿意去捅破它。

乔薇大概是少数不害怕捅破窗户纸的人,对康闵道:“康公子,不如你来告诉我祖母,孙询与荀氏当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姬老夫人隐约察觉出什么了,眸光流露出了极强的讶异。

康闵走上前,对着姬老夫人抱拳行了一礼,正色道:“孙公子与荀氏情投意合,本是大好姻缘一桩,奈何有人从中作梗,害死了孙公子,也害死了我几个弟兄。我不求老夫人替我们几个做主,却也不希望老夫人继续被恶人蒙蔽。”

姬老夫人从未听说荀氏与孙公子情投意合的事,更不知这桩姻缘是被人从中破坏的,姬老夫人狐疑地看向康闵,康闵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封信是孙询临死前的一个月写给荀氏的,拜托我转交给荀氏,我给忘了,想起来时一切已成定局。”

乔薇接过信,打开了递给姬老夫人。

孙公子虽是世家公子,但自幼不喜墨宝,喜好舞刀弄枪,写字的水平差强人意,但意思是明白的,大致是离大婚只剩一月期限了,他要乖乖地待在家中,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夜探深闺,望荀兰不要介意。

老夫人看完,脸色就沉了。

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大婚前,孙公子真的夜探了深闺?荀氏竟然没阻止?二人怎可作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姬老夫人压下心头乱窜的火气:“你说有人从中作梗,又是什么意思?”

康闵道:“当年的天花来得蹊跷,孙公子与几位知道他与荀氏关系的人都相继染上了天花,我也出了疹子,只是并非天花,对方大概以为我已经染上,便没再刻意地动手,我因此逃过了一劫。”

“你有何证据?”姬老夫人问。

康闵叹道:“老夫人,我有什么理由骗您呢?我的兄弟们都死了,我也不过是苟活着罢了,就算您信了我,也不能把兄弟们赔给我。您要是不信,只管想想,荀氏当年是怎么说起孙公子的?”

姬老夫人沉默了。

乔薇虽不知小后妈是怎么向姬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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