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惊讶的睁大双眼。
“我不行。”她连连摆手拒绝,编剧岂是谁都能做的,她没有这个自信能做好。
邵宽的惊讶不比她少,但也大概猜到谭枭的意思,只是真的要玩这么大。虽说半夏之恋是由嘉皇出品,但投资商赞助商却不止嘉皇一家,大家把钱投进这部戏,是为了挣钱,现在好了,谭枭一句话,编剧人选跟玩儿似的就定下了,而且这个人选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
“这恐怕不行吧,江小姐一点编剧的经验都没有,贸贸然担任这部戏的编剧,恐怕其他赞助商会有意见,到时候他们不同意撤资就不好了。”邵宽知道这话说出来伤人,但是不说出来,伤钱。
“没有经验可以学,让人马上给她报一个编剧速成班,至少要让她明白编剧和写小说的区别,至于那些赞助商,他们要撤资就撤资,撤了我们自己拍。”谭枭态度很坚定,半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宋可盈闻言脸色变了变,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开口:“阿枭,编剧哪里是短时间内可以速成的,如果说演员是一部戏的生命,那么剧本就是一部戏的灵魂,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做吧。”
江小暖也跟着点头,这事儿她真的做不了,更何况她还要上班,没有时间做编剧啊。
“对呀对呀,你应该找更专业的人。”她忍不住附和一声,谭枭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还带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缩了缩脖子,闭上嘴。
“你也清楚,半夏之恋这本书本来就是她写的,既然她写的书能得到读者的喜爱,说明她还是有这个实力的,更何况,找这本书的原作者来做编剧,没有最适合,只有更适合,再也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部戏在讲什么。”
宋可盈被噎得没话说,温柔亲和的微笑再也绷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江小暖。
这个女人究竟给阿枭下了什么**药,阿枭不惜用整部戏来给她练手,花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不让她突然出现在公众面前,被舆论骚扰。
阿枭,她究竟凭什么,能被你保护得这么好?
邵宽虽然也清楚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很不放心,能写小说是一回事,但是编剧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回事,不然为什么写小说的作者大多数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但是编剧却电影戏剧学院的专科课程,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的人,怎么能一上来就担任一步戏的主编剧,更何况这部戏还是他们公司今年的重要项目之一。
“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慎重的考虑一下,我觉得……”
谭枭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江小暖感觉这件事情就快要定下来了,但是她根本没有这个把握啊,编剧什么的,哪是人人都能干的,她自己小说都还没写好呢。
“阿枭,我有工作,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多余的精力做其他事情。”
“那就辞职。”
江小暖刚想开口,他已经继续开口:“难道你想一辈子这么浑浑噩噩,难道你不想亲手让自己的作品完美的被搬上小荧幕?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被别人顶替你的功劳,你的成就,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本就该是你的,你不是说想让我继续发光发热,那好,我要你和我一起继续留在这个圈子。”
她当然想,做梦都想。
也曾经试过努力过,但是一切都事与愿违。
她只是累了,不想继续强求了。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一起退出这个圈子,反正这个圈子,我早就呆腻了!”
这是威胁!
江小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谭枭!”
“阿枭!”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邵宽,一个是宋可盈。
前者是不想他好不容易带出来的艺人就这么因为莫名其妙无中生有的绯闻毁了,后者则是因为这件事情发展的走向完全脱离了她原来的预想,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只是想把江小暖推到世人面前,让她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是事情越来越不受她掌控了,阿枭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也不愿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她狠狠地咬牙,眼中的温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无尽的恨意。
江小暖,你究竟凭什么?
宋可盈拳头越攥越紧,良久之后,她猛地松开,站起身:“事情既然都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我明天一早还要飞上海,就不奉陪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让我的经纪人传达给我就行了。”
谭枭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挽留的意思。
她有些恼怒的拎起自己的包,走出房间,大刘一看这动静儿,就知道这位姑奶奶又生气了,赶紧小跑着跟上,把开好的房卡递给她:“1110,就在隔壁第二间。”
宋可盈素手接过,她本来是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很想踹墙两脚解气,但是响起走廊里有监控,她拿着房卡回了自己房间,手包直接扔在地上就冲进洗手间。
“贱人,贱人!”宋可盈生气的一甩手,洗漱台上的洗漱用品全部被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镜子,里面的人双眼通红,满目仇恨,狰狞的失去了所有的优雅。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悲怆的笑了几声,拿起洗漱台上仅存的漱口杯砸向面前的镜子,镜子发出破碎的悲鸣,如蜘蛛网的细纹瞬间铺满整个镜面,零星的碎片里映出无数个破碎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