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惹你生气了,有本事你打我呀!”
我又装出了惯常的怂样。
我说过,论及装怂,我若是称第二,世上绝没人敢称第一。
“像你这种蹭饭货,打死了拉出去埋了就是了。”
蹭饭货?
韦奈、达诺和奥斯丁看着我,一幅“老大你耍我们”的模样。我知道他们怕我又带他们来蹭饭,因为肚皮吃饱了,要是包里没钱付账的话,就会吃多少吐多少,过后好几天都不想再吃饭。那种吃了没钱埋单的事情,他们不想再温习,但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拿眼双怀疑的眼睛看着我,那神情似乎在说“老大你没钱也没必要装逼”啊!
“人,谁没个手长衣袖短的时候?你以为你穿件西装就显得光鲜了?屁!脱了衣服,你******不一定有我耐看……”
“你敢骂我?”
“就骂你了,你打我啊!”
看到我一幅耍无赖的模样,韦奈皱了下眉头,达诺没有显露表情,奥斯丁却走开了两步,他怕等会儿阻碍韦奈虐人。
“等会儿你们三个替我作证,就说他来蹭饭,我不给,他耍无赖,我就教训了他一顿。”
“打吧!”
达诺给他添了把火。
奥斯丁暗中对他竖起了大姆指。
我假装恨他一眼,就把胸脯挺了起来。
“一个怂货!”
那经理骂我的同时,一拳朝我劈了过来。他的拳头很有力量,打得空气嚓嚓的响。他打击的速度也很快,快得我才抬起头,那个拳头就打到了我的脸颊的前面。
蓬!
那个拳头没有打中我。
我没有躲闪。
我就站在原地。
当那个拳头打中我的前一刻,另一个拳头替我接下它。
那拳头比他的拳头硬,出拳也比他快,所以当两个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蓬的一声闷响之后,那经理就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这一拳,他用的是全力。
但他的力量,在猝然出拳迎接他的韦奈面前,根本就不是力量。
韦奈打出去那一拳,足以打死一头健牛。
那个经理的身体没有健牛结实,自然没有健牛经打,所以当韦奈的拳头打到他的拳头上,就只得向后倒飞了。
当他站稳的时候,整条手臂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他才猝然发现——自己手臂上的骨头,竟然完全碎了。
骨头碎了,皮肉却完好无损,这种打法,真是逆了天了。
更为奇怪的是,骨头碎裂的手臂,居然一点都不痛。
“经理,打舒服没?如果没打舒服,就再打一场……”
“你、你……”
那经理看着韦奈,眼里尽是恐惧。韦奈虐人,果然是人中龙凤级别的存在,明明打瘪了人家,还问人家再打不,这种虐死人不负责的事情,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小张畏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地发抖。他和经理都看出来了,原来后来这三个家伙,和我就是一伙的。找他们评理,纯粹就是找虐。
我走到小张面前,用脚踢了他一下。
“一年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骂我的吗?”
“一年前我骂过你吗?”
“就在这个大厅里,你骂我的架势,堪比美国总统特朗普。”
听到这样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两只眼睛盯着我,模样就像复活的僵尸。
那个经理傻不拉几站在旁边,再也看不见盛气凌人的架势。韦奈那一拳,已经打得他没了男人的血性、底气与自信。
“还有,你还趁势踢了我的屁股一脚。那一脚,我永远都记得,当时我被你一脚踢出门的时候,你还泼了杯渴剩的茶水在我脸上。”
“你就是那个取暖的年轻人?”
“算你还有点记性。”
想起一年前那个鹅毛大雪飘飞的夜晚,我被他从这里踢出去的情景,就会无名怒火拨地而起,真想给他一个窝心脚……但我并没有踢他,这一脚,我要送给另外一个人,他,就是这家水下世界的总经理,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卷曲的法国人。
他只知道他叫莫白,一个像中国名字但不是中国名字的名字。
“那个莫白还在这里当经理吗?”
“在。”
“他在哪里?”
“应该在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一会儿你去告诉他,叫他去鲨鱼厅,我找他有事。”
“你认识他吗?”
“你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吗?”
“对不起,我多嘴了。”
我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狼看着小羊。
事实上,现在的他就是一只可怜的小羊,——现在的他,就是我一年前的模样。那一夜,我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与人格,但我当时连握拳头都不敢,因为这个小张和那个莫白,带了十多个保安围住我,说是要灭了我。
听到那个“灭”字,我吓得差点尿了。
那个莫白,******就是个变态,他不但拿脚踢我的下体,还叫一个女人屙尿给我吃。我不吃,他泼了我一头一脸,最后,他还叫人剥了我的衣服,然后小张给我屁股上一脚,就把只穿着裤衩的我路踢到了呼啸着的风雪中……
当我从医院温暖的被窝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管床的护士告诉我,说我昏死在医院的大门口,她们几个护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抬到病床上,给我打了吊针,问我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我说我精精神没问题,是我遇到土匪了,被他们抢劫了,那几个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