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站在小土丘上,看到一个衣着华贵,被叛军围拢着的大将模样的人被击中,兴奋地一拍大腿。
这回作战效果着实不错,以后如果继续攀科技搞开发,很快就可以一路碾压这个时代的军队了吧。
原本在正面战场作战的秦家军只需要勾引和拖住敌军,现在却一不小心玩大了,把敌军击溃了。
但是与此同时,两支执行绕道偷袭计划的部队却遇到了些麻烦。
之前跟秦良玉打过交道的那支小股叛军,乃是杨应龙亲自派出的支援军马,没想到刚到桑木关就碰了个钉子。
因此马千乘等人在大营里争执攻打计划的时候,这支叛军便从播州呼叫来了增援。
结果正好遇到了绕后的马千乘和那个袁洞主的部队。
此刻马千乘和几个洞主站在一个隆起的土丘上,看着不远处战场上的厮杀,一个个都是皱眉不展。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支规模与石柱兵不相上下的军队,而且从交战情况来看,敌军战力颇强,并非流窜的杂牌军,竟像是播州军的主力都来了。
这些洞主们,包括马千乘本人都以为此次绕后计划万无一失,而且为了保证轻兵快走并没有携带重型武器装备,结果意外遭遇到敌军,战场的情况十分焦灼。
战场上,左右两翼的军队共计七千人左右,对战的是从播州而来的步骑兵混编三千人,虽然播州叛军人数少,但他们是杨应龙的嫡系军,也是他之前能攻破成都的根本所在。
马千乘眉头紧皱,握着腰上的长刀默然不语。这样下去,估计他们就要吃败仗了。而马千乘这边后方还有一支策应用的后军一千来人。
这支军队是由特殊使命的。
按照计划,他们会在秦良玉的忠州兵溃散之后,继续承担牵制桑木关叛军的重任,所以一直是殿后,没有杀入战团。马千乘现在已经有些孤注一掷的打算了,他很想让这一千人也加入战斗,跟敌军分个胜负,可是又十分担心忠州兵被桑木关守军击溃之后,被合围包夹。
一时间,他也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没有人牵制桑木关守军,让他们反应过来,从容夹击,那么自己指挥的这场战役就不是小败了,而是有可能全军覆没的惨败。
马千乘还在闷头犹豫着,却听到一边的一个洞主上前说道:“小马土司,那个忠州秦良玉的人手颇少,可能已经崩溃了,桑木关的叛军如果跟这股意外出现的叛军合拢,咱们就前后无路了,情况相当不妙啊。”
这个洞主的话也说中了马千乘最担忧的事情。
想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退兵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个洞主的话,其他众人也纷纷建言献策:
“忠州的兵马肯定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看那个小妮子带的兵估计已经溃退了,斥候都没来报信,不会吓得忘了吧?”
“土司大人你,情况太不明朗了,而且我军处于极度危险境地,要不然撤兵吧,退回营地再从长计议?”
“现在的形势是真的不妙,除了撤兵没有办法了。”
这些洞主们的心思也很简单,他们的兵力就相当于自己的实力,白白消耗在这儿,没有意义啊。
因此看到这种景象,最先想到的都是退了,保存实力。
只是此时双方以及交战,如果强行命令退兵,在撤退的过程中必然会导致混乱,进而引发一定的折损,说不定损失一半的兵力都很有可能。但是马千乘也知道众将们说的有道理,忠州兵只有五百来人,挡不住桑木关守军多久的,再不退下去可就更难了。
左右为难的马千乘脸上阴晴不定,他又扫视了周围的将领一眼,年前的脸上显露出犹豫神色。
这时候,之前第一个发言的那个洞主决定再加把劲儿,他又一次上前回道:“小马土司!胜败乃兵家常事,再不退兵,等叛军们掩杀过来,咱们就真的都交代在这里了。”
马千乘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听到从北方传来一声拖得长长的叫喊声。
“报!!!”
马千乘看了眼来处,只看到一个身穿甲胄的斥候跳下马来,快步朝土丘跑来。这个斥候马千乘还认识,是一众洞主推选出来的,专门留在后方,侦查桑木关守军和忠州兵战况的一个斥候小头目。他们身后的战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是整场战意最重要的一环,因此当时也选了最精锐的斥候来负责战况侦查。
这个时候,这个斥候疾驰而来,一定是正面战场上出了较大的状况了。
看到这个斥候小头目来到,一众洞主也都表露出‘你看我早就说了’的表情,怅然一叹:
“我就知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那个小妮子嘴皮子厉害,办不成事儿!”
“糟糕,这个斥候回来了,正面已经完蛋了,没想到忠州兵这么不经打,败得如此快?”
“赶紧撤退!再不走这回真的来不及了!”
马千乘本来还对秦良玉抱有一丝丝的信心,希望她可以多支撑一会儿,这样已方的战况有可能还有转机。但是此时看到了这个斥候小头目亲自来汇报军情,马千乘也知道这一定是后方的战场已经分出胜负了。
秦良玉不可能击败数倍于她的桑木关守军,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官军在正面战场失败了。
这一战,真的输了!
自己这边即将要面对前后双方的夹击,进退维谷,情况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