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自在宫门人的印象还十分清晰,当时鸠英雄是自在宫第一顺位继承人,修为深不可测,有望自追天赋卓绝的老宫主,可是天河谷一行,鸠英雄魂失荒野,令整个缥缈峰甚至整个靖州都哗然色变。
从那以后,自在宫不仅少了一个承道后期的高手,更加因为此事,自在宫在无华岛和圣龙山的面前矮了一分。
百年时间并不长,有些人至今还对此事记忆犹新,但鸠狂杰所言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鸠英雄是鸠英明父子害死的,那可是亲兄弟啊,这怎么可能呢?
哗然变色的功夫,缥缈主峰乱成了一名粥,在自在宫修行了过百年并对天河谷一事一知半解的门内弟子忍不住议论纷纷了起来。
“鸠英雄是鸠英明父子害死的,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他们是亲兄弟啊,平日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鸠二公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有证据不成?”
修界虽然混乱,但有些道理还是要讲的,鸠狂杰带着灵桥九阁的人逼宫,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就很难服众。
而听到身前背后的纷纷议论声,鸠狂杰根本不用鸠狂人反驳,大声叫道:“罗耀。”
唰!
一道人影从其背后站出,正是追随他近百年的罗耀。
“遗书!”
鸠狂杰一摊手,罗耀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封被鲜血染红的血书,大声道:“我父罗忠成,追随英雄公七百六十二载,天河一役,是鸠英明伙同望渊林主蒋成山、雷行阁主苏穹霄、虎威山主沙仙虎所杀,当日一战,英雄公浴血千里,未能逃出这贼子的魔掌,而他却护佑我父,假死骗过了鸠英明,父亲临终之前留下血书,等的就是指认鸠英明的这一天,鸠英明父子,狼子野心,其罪当诛。”
罗耀掷地有声,而这时,啸月宗的众人才知道,鸠狂杰敢明目张胆的指证鸠英明并非无的放矢。
罗耀正是天河谷一战当中跟随鸠英雄的亲随罗忠成的儿子,当年那件惨案,除了几个行凶者,也只有罗耀知道。
罗耀说完之后,缥缈峰静的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了,所有人都看着鸠狂人和随后赶来的鸠英明,眼中流露着异样且震惊的色彩。
现场沉寂了片刻,鸠狂人放声大笑:“鸠狂杰,你说你爹是我们父子杀就是我们杀的了,这小子根本不是自在宫的人,我们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你找来诬陷我的呢?”
罗耀眼泪含着眼圈大声道:“鸠狂人,有血书为证,我父字迹众阁老武王都认得,你还抵赖。”
“血书可以造假,字迹也可以造假,谁敢保证,这不是你们故意为之。”鸠狂人是咬死不认。
“王八蛋,弑兄枉上,你还胡搅蛮缠,鸠狂人,你真不要脸。”
“我呸,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鸠狂人往地上啐了口吐沫道:“鸠狂杰,你想取代我接掌自在宫就直说,用不着诬陷我,你不就是看爷爷将自在宫主的位置传给我不服气吗?有种咱们比一场,用修为说话。”
鸠狂杰听着冷冷一笑道:“哼,揍你是一定的,但不是现在,鸠英明,你告诉大家,我说的是真是假。”鸠狂杰不是无脑的愣头青,事实理据没摆正之前,他还没想过要跟鸠家父子动手,毕竟他清楚,在自在宫,除了灵桥九阁之外,四大军团都是鸠英明的嫡系,说白了,这四大军团的首脑,都是当年害死父亲的凶手。
如果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鸠英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四大军团对自己展开歇斯底里的报复。
虽然他已经准备万全,但自己手上握有的力量终究跟鸠英明有一定的差距,但若能让当年惨案真相大白,就算四大军团依旧站在鸠英明的背后,至少他们会因为背着弑兄的罪名心中有愧,这样一来,四大军团的实力才能大打折扣,甚至没准,有的门人弟子还会自行退去,不跟鸠英明父子狼狈为奸。
说白了,鸠狂杰这一招叫攻心,上兵伐谋,攻心才是上策。
不过仅仅凭罗耀一面之辞,很难扳倒鸠英明,这一点,鸠狂杰还是心里有数的。
果然,在他问完之后,鸠英明冷声冷气的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狂杰,你是我的亲侄,我拿你当亲人看待,你如此污蔑栽赃叔父,是何居心?你的意思是说,我杀了你父亲,自在宫的三武王,也弑主逆叛了?”
蒋成山站了出来,大声道:“二公子,老夫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居然这般轻侮老夫。”
“哼,你们不承认是不是?好,我让你们不承认,我再给你找个证人。”
鸠狂杰喊着,回头一扫右侧的雷行阁,长声道:“苏阁主,你告诉大家,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一百年前,是谁害死了我的父亲。”
唰!
听到鸠狂杰喊话,众人无比震惊的看向了雷行阁主苏穹霄。
鸠英明眉头明显往中间一拧,此时鸠狂杰喊话苏穹霄是他意外中事,当年那件事的确是他说服了三武王干的,而苏穹霄就是行凶者之一,本来鸠英明觉得鸠狂杰再怎么闹,也不会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杀了自己的大哥,三武王是行凶者,手上都不干净,怎么着也不会背叛他,可是鸠狂杰喊到了苏穹霄,这让鸠英明的感觉很不好。
“爹。”鸠狂人也有点慌了,鸠狂杰既然敢喊话苏穹霄,那就意味着,他的手里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
苏穹霄背着手站在雷行阁两万武修的前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