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和陈辉告辞出来,去边上休息室喊了王继伟他们,直接来到中心医院。
郝晓波脸上经过一夜的休息看着更吓人了,不但眼睛肿没了,鼻子也没了,紫色里含着青绿。
郝晓冬和关荷过来了,坐在陪床上说话,看到小伟和陈辉进来,两口子一起站了起来。
现在两个人都在这边上班,关荷是生产小组的组长,两个人的条件已经很好了,精神也足了,唇红齿白的,也都胖了些,不再是原来那副灰蒙蒙面色枯黄的样子了。
“小伟。”“老板。”
床上的郝晓波把脸转过来,也不知道他这会儿能不能看清东西。“老板。”
陈辉说:“怎么样?除了外伤别的地方没事吧?”
郝晓冬说:“没事,都是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小伟说:“人都抓起来了,正在审,这顿打不能白挨,你们放心吧。没和家里老人说吧?别说,免得老人耽心,就说他去奉天出差了。等伤好了晓波哥你去奉天上班吧。”
关荷说:“也行,反正晓波也是一个人,孩子放家让爸妈带带,咱们也能伸把手。那边厂里人多,有对上眼的再找一个,这边厂里全是结了婚的。”
郝晓波说:“我过去能干什么呀?就怕帮不上什么忙。”
小伟说:“什么不能干,身强力壮的,你还打算打一辈子更啊?郝哥和嫂子也去,都过去,把老人孩子都带过去,嫂子还在厂里,郝哥先到综合部,琢磨一下供暖方面的事情,波哥你做好准备吧,以后可能得总出差到处跑。”
郝晓波应该是笑了,说:“那可挺好,一辈子没出过什么门呢,能到处看看还不好。”脸肿的厉害,这似笑非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瞅着还挺瘆的慌。
关荷说:“还好多个心眼儿没带孩子来,这不得害怕呀。这些人也太狠了。”
郝晓冬笑着说:“有点像戏里那脸谱,也挺像戴了个面具,那种大鬼的面具。”
郝晓波说:“要不你也戴一把试试呗?”
几个人都笑起来,郝晓波疼的直呲牙。
小伟说:“就放心在这养着吧,听大夫的话,吃的用的注点意,好起来也快。外边事儿不用耽心,有我们呢,你这是为了店里受伤,肯定不能白挨这顿打。”
郝晓波问:“店里损失大不?”
小伟说:“我们还没去呢。也就是点儿玻璃呗,桌子倒了也摔不坏,顶多折几把凳子,也就那样了。一会儿找几个人去收拾收拾就行了,正好换新的。”
郝晓波说:“后面架子都推倒了,摔了不少东西。”
小伟说:“没事儿,只要人没事就不算大事儿,以后再有这种事儿就赶紧跑,东西没了再买,人伤了不值得。”
郝晓冬问:“小张怎么样了?那些人能怎么处理?要不差不多就算了吧,门子都挺硬的。”
小伟说:“张师傅死了,没挺过来。那几个人,你们等着看吧,保证给你们出气。”
关荷吃惊的瞪大眼睛:“死,死啦?妈呀,好好个人。”
小伟起来往外走:“你们说着,我上趟厕所。”
出了病房顺着走廊往把头走,医院的厕所都在堵头,和水房连在一起。
走廊里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厕所这里味更大,消毒水混着一股浓重的腥气,也说不上什么味儿。
解了手出来洗手,小伟就听见隐隐约约的有人在哭,抽泣着,忍不住扭头往女厕那边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女孩蹲在女厕门口那块,问了一声:“怎么了?用帮忙不?”
那女孩抹着脸站起来,个子到是不矮,比小伟还猛一截出去。
“没事儿。”她胡乱抹着脸,人长的还行,但还算不上美女,二十几岁的样子。
小伟甩着手上的水问:“真没事儿啊?家里人住院?”
那女孩摇了摇头说:“不是。”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说:“我是做药的。”
小伟问:“药?把药卖给医院?那你跑这哭什么呀?”
女孩点头,说:“临床药,心脑血管的。”
小伟说:“这不挺好嘛,听说那个挺挣钱的,那你哭什么呀?你叫什么?”
女孩说:“张娜。我找这医院好多回了,饭也请了不少次了,就是不吐口,今天把我叫这来,还动手动脚的,我就心里难受。”
小伟问:“你是哪家药厂啊?领导不管啊?”
张娜说:“不是药厂,我们是代理,给自己跑。药厂的才不管这事呢,她们有上床费拿,都是结了婚的,一个一个巴不得的。”
小伟目瞪口呆,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应该是心里弊屈,这找到了发泄口,也是年纪小,张娜洗了脸巴拉巴拉说了半天。
小伟问:“你们那药好使吗?卖给医院多少钱?”
张娜说:“大药,****注射液,你去打听打听嘛,这药属于紧缺药,打一针要百呢。”
小伟问:“那医院拿货多少钱?给你们。”
张娜说:“一百二,一盒,十二支。”
小伟问:“打一针要几支?”
张娜翻了个白眼:“一支呗,你见过打一针灌好几支药的呀?”
小伟抓了抓脑袋:“医院一支卖百?还是紧缺药?那他为什么不要啊?”
张娜情绪好多了,吸了一下鼻子说:“跟你这外行说不清,市场紧缺药,药厂又不缺,医院又不缺。现在这药好卖,弄的人多了呗。”
小伟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