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龙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冷场小王子,他一说话就是静场。
大伙都有点无耐,接话不知道怎么接,再说也没那么熟,不接吧,这场面好尴尬。
陈辉咳了一声对小伟说:“这边全是下岗的待业的整的摊,就交点管理费,没有税收啥的,所以价格上肯定比白天便宜,不过挣的不少,里面有不少都是花钱买的名额呢,挣的少能干哪?”
夏茂盛问:“你咋知道的?”
陈辉指了指头上的路灯说:“我管这玩艺儿啊,他们不用电哪?这里就有给俺们局的位置,我要想来早来了。”
小伟瞅瞅他说:“你为啥不来呀?挣钱不好啊?”
陈辉脸一抽抽说:“太麻烦了,又累又冷的,支摊收摊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还得上货换货,还得对付氓流,还得孝敬管理,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多少。”
小伟问:“挣不了多少是多少?”
陈辉挠了挠脑袋说:“几千块钱?生意好有上万的,大部分也就是三二千块钱,和咱上班也差不太多。”
小伟笑着说:“是,差不太多,才差一千来块钱。懒就说懒呗,说这么些嘎哈。”
几个人笑起来,夏茂盛说:“陈辉,你这状态不对,现在咱岁数小,能折腾还是得折腾一下,钱挣手里才叫钱,等将来大了有家有孩子想折腾也不行了,那时候后悔也晚了。”
小伟点头说:“老夏这话对。不趁年轻挣点,老了靠啥?你将来不结婚哪?不养孩子啊?就你现在这花法钱从哪来?工资够不?多挣点,花也理直气壮。”
陈辉举手投降,说:“行行,挣,明天我就去挣去行不?逛个夜市你们冲我来啥劲哪?”几个人又笑起来,扭头打量这片市场,开始逛夜市。
“这挺好看哪,这咋卖呀?”另一边罗庆贺从摊子上拿了个打火机看,扭头对身边的李光钊说:“这个好看不?你看,防风的呢,你不整一个啊?”他把打火机点燃给李光钊看。
李光钊从罗庆贺手里看了看,摇了摇头说:“不要,这玩艺儿瞅着好看,没啥用,还得买气,挺沉的还。我就用这一次性的挺好。”
罗庆贺放下手里的打火机又拿起一个掀盖的来说:“这个呢?我看不少老板都用这样的,打火石的,这个烧汽油,不用换气。”打了两下,火机燃起来。
李光钊说:“你可拉倒吧,还烧汽油,烧手玩啊?这烧的是煤油懂不?汽油你这么烧着早炸了。”
罗庆贺拿着打火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还闻了闻,问:“煤油吗?不是汽油?煤油是啥油?这味好像确实不是汽油。”
李光钊问:“你家没用过煤油炉子啊?”
70年代到80年代,煤油炉子在东北城市里很是流行过一段时间,几乎家家都有一台。一个四方的铁皮架子,有二十来厘米高,底下是油箱,一圈捻子,用之前要打气。用起来挺方便的,就是味道太大,用一次弄一手煤油,有时候弄不好冒好大的黑烟。
罗庆贺把打火机放回摊子上说:“俺家农村的,柴禾有的是,弄那玩艺儿嘎哈,我听说过都没见过。”拍拍手,两个人就要走。
“哎哎,兄弟,就这么就走了啊?”摊主三十来岁,长的膘肥体壮的大老爷们,伸着手瞪着大眼睛问罗庆贺。
罗庆贺愣了一下,问:“那还嘎哈呀?有事啊?”
那老板指了指罗庆贺刚放下的打火机说:“那个烧气的就算了,这个烧油的不行啊,你刚才打了好几下,烧了半天,火石和捻子都用了啊,你自己看看,捻子烧黑没?我还咋卖啊?”
齐光军小声对小伟说:“你看,走不了了,不买不行。”
小伟看了看齐光军,走过去拿起罗庆贺烧过那个打火机问罗庆贺:“这个呀?”罗庆贺点点头。
小伟打开看了看,确实捻子烧焦了一段,这种打火机点着就烧捻子,说实话真不能随便试,它不像烧气的,也就是烧一点点气,外观上没有变化。
90年这会儿市场上打火机的样式非常多,质量其实也很好,大部分是江浙一带仿港台国外的东西,像什么指纹的感应的都有,这会儿品牌打火机很贵的,都彭芝宝啥的要几千块,但这些高仿的就几十百八块钱,用起来也不比啥彭啥宝的差,不像后世那些样子货,用几次就坏了。
别的东西小伟一直在农村没咋见识,但打火机这玩艺还真没少见,小红她爸王站长用的就是芝宝,还是二战时期的真的,至于老夏夏叔那边好打火机更多,什么都彭芝宝卡地亚登喜陆帕卡这几年他都玩过,他现在在家里就有卡地亚和登喜陆,不过拿出来有点显眼,而且挺沉的,就一直放在家里了。
开盖看了看,掂了掂,打了下火,小伟把打火机扔给陈辉,回头对老板说:“那行,多少钱,我买了吧。”好打火机比较重,因为一般用的都是纯钢纯铜。
老板眼神在小伟这边一堆人里扫了几眼,自己点了点头,笑着说:“这个啊,这是我摊上最好的一款了,那么的,哥们痛快我也不二话,你给三百吧,我再给你灌满油。”
小伟指着摊上另一款打火机问:“那这个呢?”那是一款电子感应打火的,就是齐光军被讹那个。
老板早在人堆里看着齐光军了,说:“那款二百二。”
小伟指着没走多远刚在这摊上买了个打火机的人说:“他花了八十是吧?”
那老板脸上一僵,说:“他买那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