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说:“得准备点,回头我张罗点老料回来,那个干的透不耽心变形,现在这些虽然问题不大但实际上肯定得扭点,你这大客户我得想周全点啊,别跑了。”
小伟说:“往哪跑,处的好好的跑啥呀,你还能坑我呀?”
老徐说:“你怎么寻思寻思又不想包了呢?差哪?”
小伟说:“主要是我一点不懂,再说摊铺大了也弄不过来,这饭店蛋糕店马上东三省开店,我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得在外头跑,还哪顾得上这边啊。”
老徐摇摇头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嫌条件苛刻了,没办法,我说的也不算。要不这么行不?我拉人,咱们合伙重干一个,在奉天干,给我四成就行。”
小伟笑着说:“你自己咋不干呢?你要人有人要技术有技术的,自己支一摊不就行了。”
老徐抽了口烟说:“我也想啊,这段时间天天合计这事来着。一个是本钱太大,到时候木料全靠外进了,得压钱。二一个就是客源的问题,我想干起来太难了,弄不好就得赔进去。我不像你家大业大的,我这赔一下就是伤筋动骨。
你手里项目多买卖大,和你合伙的话这块我就不愁不用操心了,一门心思把活干好就行,可能发展的还能快点,要不我又要找客户谈客户又要设计备料的,两头耽误。我算想通了,现在这样我也挣不着啥钱,还不如跟着你们算了。想通了心里也就塌实了。”
小伟说:“你想好吧,好好琢磨一下,要不然真干上了将来也是事儿,合伙买卖这东西还是得多琢磨琢磨。”
老徐说:“算了,想好了。可以写合同里,要是哪天我想法多了拆伙的话赔你钱。也算是给我加个锁链,我这个人的毛病我自己知道,说好听的是心路活,说不好听的就是想法多,有点自私,但是事实上我又没那份能力。我这快四十了,还是稳当的挣几年钱算了。”
小伟说:“我这块无所谓,那会儿也就是想着以后总得弄干脆自己干一个算了。话说回来,一个人还能把活干完把钱挣完哪?不现实,所以后面我就没再提了。”
老徐说:“带我干吧,我说心里话,真是想好了。虽然我岁数比你大那么多,做事我不如你,服气。支起来以后外头的事我不伸手,就把厂子弄好把活干好,教几个徒弟出来给你。”
小伟笑了,说:“回来再说吧,现在确实也没什么精力。我想一想。”
老徐说:“现在这是公家买卖,我也就是吃点喝点。你这边不少花,最后钱都不知道便宜谁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而且龙城这地方也没啥发展头,经济基础在那摆着呢。
我估计大联你就得找别人弄了,对吧?太远。但是如果是自己的买卖就不一样了,别说在联,吉北和龙江都可以弄,大不了新近生产,对不?所以这事我得抓着你,我这人就这样,想通了要干就不默及,也不后悔,要是真等你找别人了那才叫真后悔呢。后悔也晚了。”
小伟笑起来,摇了摇头点了根烟,伸手把窗户打开,说:“我这个人吧,其实不独,钱一个人挣不完,好朋友在一起也比一个人更快乐。不过,怎么说呢?合伙人这事啊,不太好说,我觉得要是因为钱的事发生矛盾纠葛真挺不划算的,也懒得扯。
徐哥你这个人不坏,做事也塌实,但是吧,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你也别挑。我感觉你这个人的性格有点独,总想着自己独占或者拿大头,这个严格来说也不算毛病,谁不想多挣点?但是这个性格不太适合合伙,心里话。
咱们可以做朋友,我有活只要条件允许都可以给你,但是合伙,真的,还是算了,我不想和你有钱这方面的关系,没事都好,万一有点什么事朋友都没法做了,不值当。”
老徐说:“这点我承认,上次你说承包这事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不太乐意,因为我想包,我那会就想着这东西弄好了能挣钱,而且活也是我干,和人分钱心里不舒服。但是这段时间过来,我发现我自己其实没那个能力,这不就来和你说了吗?”
小伟说:“你不是没能力,你是没钱。这话可能不太好听,但就是这么回事。现在因为你需要资金来发展来做事,所以好像是想通了,但是将来你手里有钱了呢?
不用多,一年,一年时间你手里有个几十百八万应该不难,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个心态吗?你自己信不?到时候怎么办?我退出?我投的钱发展起来的我凭什么退出?然后肯定就是你退出单干了,以后还能见面不?然后扔个厂子在那怎么办?”
老徐没吱声,向后靠在车座上发呆,小伟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电线杆。
半晌,老徐手里的烟烧完了,他被烫了一下,一哆嗦清醒过来,把烟头扔到车外,抬手拢了拢头发,说:“要是手里有钱了肯定会有点想法,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吧?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说实话,小伟你看的透,我服气。”整个人有点沮丧。
小伟说:“徐哥,要不这么的吧,你现在说在奉天建新厂,说明坑木场这边的承包条件你也接受不了,对吧?行,咱们就建个新厂,就在于洪吧。
但是这个厂我不可能和你合伙,咱们这样你看行不行,新厂就按你说的,我投资你来干,你拿四成。但是合同上要加一条,你必须得干满三年。而且这四成只是你的提成收入,不是股份。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