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斗心机
果然不出所料,佐藤对秦德奎的登门拜访显得格外高兴和意外。对于药品案子,一问三不知,并一再托词,揣着明白装糊涂,“秦桑。下属公事公办,竟然不声不响地搜船,亢货物和人,我一点也不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有得罪之处,还往海涵。不看僧面看佛面,秦桑是大日本帝国的忠实朋友,这件事等我调查清楚以后,一定给老朋友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谢!承蒙司令官阁下多多关照!”对于佐藤打马虎眼,秦德奎不便予以戳穿,只能装着笑脸解释:“手下纯属愚昧,不懂规矩。钱字当头,利令智昏了。并且是偶尔为之,一不小心触犯了皇军的禁令。这事都怪我管教不严,请您千万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别无他求,请把人放了,我就感激不尽了。我保证,一定引以为戒,严加管束下属,下不为例,决不敢再发生此类愚蠢的错误。”
“呵呵,秦桑真是一个明白人。”佐藤目光里流露着狞笑,走到秦德奎身边,表现出特别友好地拍了拍秦德奎的肩膀说:“好说,好说!事情弄清了,一定尽快放人。”
阿伊在一旁观察佐藤的表演,心里直打鼓。狡诈的佐藤一口官腔,猫哭耗子假慈悲。表面上给足了秦德奎的面子,但实则等于什么也没有承诺,一切责任都推给了下属,拖着不办。小算盘打得很精明,就是企图一拖再拖,在拖中寻找更有利的时机,达到不可告人的的险恶图谋。所谓的调查事件,纯是借口。并且时间表有日本人说了算,说快就快,说慢就慢。硬是拖着,迟迟没有下文。黄花菜就给拖凉了。在这个马拉松的过程中,对监狱里的三个人进行严刑拷打不必说,一旦使出什么伎俩,或引诱逼供,或屈打成招,人证物证俱全,坐实了,以此相要挟。到头来有口难辨,就在劫难逃了。碰上了软钉子,秦德奎倍感无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由于种种因素,阿伊又不便开口说话。此时,陷于了僵局,很是被动尴尬。
“叮铃铃”,佐藤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佐佐木接电话,说了几句后,把电话递给佐藤。毕恭毕敬地说:“司令官阁下,请你接!”
“喂!”佐藤面无表情地听电话。过了一会,他脸上变的严肃。放下话筒,冲着秦德奎说:“事情并不想你说那么简单。据宪兵队初步调查核实,你们贩运的西药,大批量的西药,且有重大的通共嫌疑。通共,非同小可,是逆天大罪。在我的管辖区域竟发生这种事件,我也难辞其咎,罪责不小。你说。让是怎么办?纵容包庇,徇私枉法。我是要背送上军事法庭的。秉公处置,一点也不顾及老朋友的情面。又于心不忍。秦桑,你这是给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按中国人说的,一个烫手的山药蛋,让我左右为难,你的明白?”
“司令官阁下,误会,一定是误会!”此时的秦德奎镇定自若,不亢不卑地据理力争,“这次做的是西药买卖是不假,但卖家和买家是清清白白的贸易商行,并且有皇军发放的经营证件。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打包票。如不相信,可以调查,当面对质一下,一切自然就清楚了。所以,通共一说,纯属是诬陷。这个罪名,我们虎头帮可担当不起。虎头帮做生意,讲究得是名正言顺,只和有合法手续的正当生意人打交道,从来不敢与不明不白的陌生人有染。别说通共,连新四军的影子都没见过。恳请司令官阁下,千万千万以事实为证据,别听风就是雨,上了别有用心人的当,让虎头帮蒙受不白之冤。”秦德奎急中生智,一口咬定是被别人诬陷的,千方百计地洗刷通共的罪名。当然,在路上,阿伊与他通过气,言明早已把卖家和卖家的有利证据都整得严丝合缝的,不留痕迹,更让日本人找不出任何口实,消除了通共的任何嫌疑。因此,秦德奎说起话来理直气壮,而不是唯唯诺诺,含糊其辞,流露出心虚或不自然的迹象,避免了让佐藤抓住什么把柄。
佐藤是个中国通,对中国人,尤其是三教九流中的头面人物颇有一番研究,很善于察言观色,根据言谈举止,甚至是一个表情,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下意识的眼神,捕捉到一个人的心理反应,嗅觉出这个人的心声。秦德奎的慷慨陈词,以及现场反应,大大出乎佐藤的意料,居然察觉不到有什么破绽。遇到突发事件,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形下,做了亏心事的人,心虚的人,不管怎么掩饰和伪装,都会自觉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种与常人有所不同的反应,或者是下意识的举动或言辞。可是,从秦德奎的反应中,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更捉摸不透他真实的内心世界。所说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来哪一句是假,难以判别,吃不住。但是,佐藤可以断定,这批违禁药品与共党没有什么瓜葛,虎头帮只是为了牟图暴利,抱着侥幸心理,胆大妄为地逆风而上,知法犯法。如果真的私下里与共党有染,不会说出这等欲盖益彰的话来。再者,假如真的通共,秦德奎仰仗自己势力和声望,决然不甘心于任人宰割,忍气吞声地坐以待毙。别说有心情亲自登门求情,还不暴跳如雷,恼羞成怒,恨不能大打出手才怪呢。起码,在家里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前急后地想办法,商量对策了,大可不必做什么表面文章。鉴于此,佐藤暗自揣度,查封这批药品,本来就是意外的收获。从以华制华,拉拢虎头帮的势力为大日本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