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饿。”楚莫眼眶通红,不敢抬头,嘴里说着不饿,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顾秋乔叹了口气,亲自将饭菜端到屋子,剩给楚莫。
楚莫傲娇的不肯接,只是闻着饭香味,肚子里打的雷更响了。
顾秋乔将他拉到饭桌上,“你不吃,难道要我喂你吗?”
楚莫摇摇头。
顾秋乔再次将饭碗放在他的手心,温声道,“吃吧,饿坏了,对身体不好。”
楚莫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直接啪嗒掉在碗里,他拿起筷子,缓缓吃了起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爹也很想阳阳,自从你们离开后,爹一直都在外面寻找阳阳,秋莹也是。”
“嗯。”
“阳阳不是一直想吃甜糕吗?等回去,我就亲自做给她吃。”
“嗯。”
“你别光吃饭,吃点菜吧。”
楚莫终于抬头,红着眼睛,硬咽道,“你对常林也这么好吗?”
“你在想什么,常林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那你不嫁给他?”
“不嫁。”
“他文武双全,家里又有权有势。”
“我不嫁钱,也不嫁权。”
“那你不心动吗?”
顾秋乔勾唇浅笑,笑看着楚莫。
楚莫再次低下头,“我那么笨,你不是说,我俩只是朋友吗?”
“现在暂时是朋友,以后就不好说了。”
楚莫蓦然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顾秋乔,似乎在分析着她刚刚说的话。
现在暂时是朋友,以后就不好说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想说,以后她有可能会嫁给他?
楚莫心情忽然大好,吃饭动作也快了起来,吞吐不清的道,“乔乔,那你不嫌弃我了?”
“我说过了,从来都不嫌弃你,对不起。”她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楚莫摇摇着,咽下眼泪,倔强的看着她,“没有,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跟你保证,给我一点时间,我能养得起你,也能给你过上好日子的,常林那些天价的聘礼,我总有一天,也能给你,我不仅能给你,我还会比他多十倍百倍千倍。”
顾秋乔心里一暖,眼眶也跟着一红,他信誓旦旦的坚决,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虽然她知道,楚莫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到那么多的钱,可她依然开心。
“吃饭吧。”
“嗯,乔乔你也多吃一些。”楚莫夹了一块肉给她。
顾秋乔笑了笑,两个人之间的不开心冲淡了许多。
“阳阳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
提到这个,楚莫周身的气息顿时冷了下来。
“离开杏花村后,我就跟着阳阳来了镇上,我们初来乍到,身上又没有什么钱,所以我就找了一份活干,那人明明答应,虽然没有工钱,但是三餐管够,还会提供住的地方。”
“我想着,只要有得吃,有得住,我就先干活吧,无论怎样都不能饿到阳阳。”
“然后呢,他们没有给你们吃的?”
“嗯,他们说是三餐,结果是两餐,而且那稀饭里,根本看不到一颗米粒,全是米汤,甚至只有一碗米汤,阳阳饿,我就去找他们理论,可他们不仅不给吃的,还打我。”
顾秋乔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你没还手?”
“我不敢还手,我怕他们辞退我,外面很难找活干。”
“所以,你把唯一的一碗米汤给了阳阳,自己挨饿是不是?”顾秋乔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响。
“嗯,不能饿到阳阳的。那天阳阳着凉,烧得很厉害,我去求他们给一些银子让阳阳看病,他们答应我,只要我把要赶货的活干完,就给我银子,让阳阳去看病,可是我没日没夜的干完了以后,他们耍赖,根本不肯给我银子。”
顾秋乔的脸色比锅底还黑,隐隐在爆发边沿。
“阳阳烧得那么厉害,我肯定要拿到银子的,所以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他们打不过我,就说让我去仓库,说钱在那里,要去那里拿钱,我就去了。”
楚莫说到这里,眼里开始燃烧着熊熊怒火,“我去了以后,他们竟然那么不要脸的,想把阳阳卖去窑子里,阳阳不服,跟他们打起来了,那些伤,都是他们打伤的,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阳阳都已经……不过,阳阳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旧疾发作。”
顾秋乔冷笑,一双冰冷的眼神杀气一闪而过,“卖去窑子?她才几岁,他们就敢卖去窑子?”
她顾秋乔的女儿那么好欺负吗?
“我抱着阳阳去大和药铺,里面空无一人,我又抱着阳阳去平安药铺,可是人家根本不给医,还说大夫都不在,我打听下,知道原来大夫都在擂台比医,所以就我冲到擂台上了,没想到在那里看到了你,接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在夜晚的时候,总是偷偷溜到杏花村去看她。
好多次他都想跟她认,可是最后都忍下来了。
“你打工的那个地方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做布料生意的,阿新布料店的布匹据说都是在他那里订的,他们有专门的染缸,还有镇上,甚至别的镇,很多都是他那里订的布匹,生意做得很大。”
阿新布料店吗?
呵,很好。
“乔乔,你是想找他们报仇吗?他们那里养了很多人,而且势力很大的,在镇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楚莫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