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的玉梨长剑出手,那黑衣人听着身后风响,赶紧转过身去,伸出手来去对付玉梨,却见青锋一闪,他被逼退了一步,玉梨手中的长剑朝他的面门奔了过来。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原来是有个埋伏,可这等身手,我却还不放在眼里!”他眼珠转了转,见帐篷里再没有其余埋伏,放下心来,纵身一跃,就想将玉梨制住。就在那黑衣人跃到半空时,帐篷顶部蓦然被掀开,上头露出了一片乌蓝的天空,还有一点冷清的星光渐渐的透了进来。
明媚指了指帐篷顶部:“看,好大一个月亮,又大又圆!”
那黑衣人不由自主跟着抬头往上一看,就见上边洒下了一张大网,将他猛然网罗起来,然后那网子的绳子收了起来,网子也愈来愈紧,只将他裹成一条落网之鱼,再也动弹不得。
那黑衣人在网子里边恨恨的看着明媚:“你骗人,外边哪有又大又圆的月亮!”
“今日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会有又大又圆的月亮?”明媚笑吟吟的走了过去,看了看那个被吊在半空里的黑衣人:“分明是你没有生活常识,竟然还往头顶上看,这又怪得了谁?”
那黑衣人一脸气愤的望着明媚,脸孔涨得通红,左脸颊那边两条疤痕慢慢的显示了出来,让明媚一愣,过往的记忆又慢慢的浮现了起来。
“是你!”明媚咬了咬牙,在并州跟着龚家去上香,在那法相寺的后山,当她去退玉珪给龚亦良的时候,出现了几个灰衣人,其中有一个,脸上有两道狰狞的疤痕,刚刚那人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刚刚他被网子困住,不住的挣扎,那面巾已经落了下来,两到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认识我?”黑衣男人有几分奇怪,仔细端详了明媚好半日,他这才恍然大悟:“怎么又是你!”
“究竟是谁收买了你来加害我?”明媚走上前一步,脸上有着愤怒的神色:“若是你说出幕后主使,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媚儿,这事情就让云骁卫们去做罢。”一阵风响,乔景铉从帐篷上方飘然而下,他瞧了瞧那黑衣人,点了点头:“原来是你们!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其实不用拷问,我心中都有数,只不过若是你们想来个痛快些的,还不如自己交代了便是。”
乔景铉抬起胳膊来,将衣袖一拉,露出了里边的乌金连弩箭来:“你们是认得这个的,我问过我师父了,他大致也知道了你们几个究竟是谁,无须再掩饰。”
那黑衣人长叹了一声:“我们兄弟几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按着道上的规矩,即便被捉住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再怎么样也是不会开口说出雇主名字的。”
“你先别着急表态,回京城以后,我的手下会让你开口的。”乔景铉笑了笑,拍了三掌,“啪啪啪”的声音在这个晚上很是清脆,就见楚风与楚雨从外边走了进来,朝乔景铉一拱手:“世子爷。”
“楚风,你领一支队伍押着这几人回去,我送亲回来以后,要看到他们的供词!”乔景铉望了一眼那黑衣人,脸上全是轻蔑的神色:“现在逞强是没有用的,只有那些刑具全部试过了,才会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强。”
那黑衣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来,乔景铉一点都没有怜惜他,将他拎了起来掼在了地上,伸出脚踩住他的肚皮:“我想,你最好爽快点说,免得到时候受苦。”
“哎哟哟!”随着乔景铉脚下用力,那黑衣人也大声喊了出来,他开始只是咬着牙,汗珠子不住的往外掉,最后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曼青与两个丫鬟看得脸色都有些发白,身子不住的颤栗。
“我说,我说,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主子,他先给了我五万两银子,事成之后再给五万。”黑衣人艰难的挤出了几句话来,乔景铉的脚刚刚离开他的肚子,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好。”乔景铉看了看楚风:“你去给他喂一颗毒丸,先派他去与那管事交易,从那管事身上下手,须得把后边那一兜给挖出来!”
“是,世子爷,属下这就回京!”楚风将那黑衣人提了起来:“你几个兄弟都被拿住了,你们可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将这黑衣人捉住,总算是去了一桩心事,这个晚上大家都休息得很好,早上起来便有了精神,见着那草原上升起的一轮红日,瞧着更是比平常好看了几分。
“媚儿,昨晚你可真是淘气,为夫很少见着你这般淘气的模样。”乔景铉拉住明媚的手看了个不歇:“你怎么知道我在帐篷外的树上边?还让那人去看又大有圆的月亮,今日都二十八了,哪里来的月亮看?”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明媚笑了笑:“那是我相信你!”
只走了一日,就见着了阴山关。
阴山关的指挥使还是扎扎特,他早就得了通知,恭恭敬敬得迎了出来:“大陈的送亲使辛苦了。”
郭庆云见着扎扎特剔着的半个光头就觉得好笑,拉着明媚挤眉弄眼,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瞧瞧他那模样,恐怕他还不知道咱们早在他府里头走了一圈呢。”
明媚将郭庆云的肩膀板正:“现在你可代表的是大陈,在鞑靼人面前要保持形象!”
郭庆云吐了吐舌头,坐正了身子,眼睛一看扎扎特,只觉得滑稽,又笑了起来。扎扎特有些莫名其妙,迟疑的开口道:“敢问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