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铉把软剑回鞘,踢了那人一脚道:“你穿上衣服走去书房,我们在后边跟着你,你不用回头看,也不许叫喊,若是叫喊,小心你这人头不保!”
那男子哪敢反抗?穿了衣裳抖着两条腿把乔景铉和郭庆云带到了书房那边,指了指那亮着灯的房间道:“那便是了。”
乔景铉在他手上拍了一掌:“你回去罢,今晚的事情你想泄露也随你,我们可不是指挥府里的人,你该放明白些。”
那人听着乔景铉这冷冰冰的话,没想到还能死里逃生,喜出望外,一抬手,发现胳膊也能动了,不禁感激涕零:“这位大侠,我绝不会透露半点,你只管放心罢!”
乔景铉和郭庆云也没有理他,两人飞身上了屋顶,仍然是揭开了一片瓦往那底下看,就见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主座上,一个中年人陪着笑脸在和他说话。看来那年轻人就是二王子殿下,而那中年人就是扎扎特了。
“表哥,扎扎特那胡子这么多,如何好吃饭?每次还要将胡须捋起来不成?”郭庆云瞧着扎扎特一把大胡子,不由得有些好奇,轻轻推了推乔景铉:“表哥表哥,你说呢?”
乔景铉朝她“嘘”了一声,没有再搭理她,只是睁了眼睛往下边看,就听着里边的两个人已经谈到了他最关心的话题上边来。
“二殿下,汗王此次征兵,分到阴山关来的不知会有多少?”扎扎特满眼的希望看着那位年轻人,心里在盘算着究竟会来多少人,这几年能有多少赚头。
坐在主座上的那位年轻人长得模样彪悍,典型的鞑靼人相貌,就见他哈哈一笑:“扎扎特大人,汗父会给你多少新兵,那是他老人家说了算,你可不能开口去讨要,现在旁敲侧击的,我也不能回答你,现在阴山关十万精兵,还不够你盘剥的?”
扎扎特一听此话,额头上冷汗涔涔,脸上变了颜色,朝那二王子拱了拱手道:“二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下官爱兵如子,对他们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哪有盘剥这一道理?”
“是吗?”二王子笑了笑,眼眶深陷,那一双黄绿色的眼眸就如老鹰的瞳仁一般,他盯住扎扎特笑道:“扎扎特,我怎么听人阴山关的士兵每年只发了十个月的军饷?还有两个月,究竟去了哪里?”
扎扎特听了这话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二殿下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贪墨军饷这事竟然还有人乱说?二殿下,下官可不敢贪赃枉法,若是不信,自可以去查我阴山关兵马指挥使的账目,定是分毫不差。”
二王子欺下身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账目我可不会去查,你究竟贪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把柄在我手里边,不要以为你做得干干净净,可以瞒天过海!”
听了这话,扎扎特心中一阵发慌,这贪墨军饷可是砍头的大罪,二王子究竟怎么捉住了他的漏洞,竟然这般有把握的来要挟他?跪在地上,扎扎特身子直打颤,就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三王子看了他那模样,淡淡一笑:“扎扎特,你别紧张,且先站起来罢。若是我真心想害你,自会把你报去汗父那边了。只是,我可不是无条件的帮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攥着椅子腿,扎扎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两条腿都是软的——克扣军晌,这条罪只要罩了下来,便是砍头的罪过!自己原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又是谁举报了去!
书房里的灯影摇晃,两人的脸上都是晦暗不明,二王子看着扎扎特的额头因为反射着灯影,露出几滴亮晶晶的汗珠子,心里得意,指着椅子道:“扎扎特大人,请坐,本王子可还有事情相求,怎么能惊吓了莫大人呢!”
扎扎特摸着书桌的角坐了下来,看着三王子那意味深长的笑脸,迟缓的开口道:“二殿下有何事情要交代下官去做?”
“也无他事,汗父立了我皇兄为承继大统之人,我心中却是不服,论起文才武略,我又哪点输了给他?最近汗父身体有恙,眼见着要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等到汗父撒手西去的那一日,我有意博上一搏,还请扎扎特支持才是。”
扎扎特听得此话,更是汗滴如雨,这天家争位,怎么却要把他卷了进去?眨巴着小眼睛,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二王子那狰狞的脸道:“二殿下文武双全,太子自是比不上的,可是汗王既有决议,二殿下也该听从安排……”
话未落音,就见三王子手里寒光一闪,一柄弯刀已在手中:“扎扎特,你若是觉得本王子也不堪此任,先来和我比上一比,看谁的武艺更高强?”
扎扎特见了那柄弯刀发着冷冷的寒光,腿肚子都在抽筋,连声求饶:“二殿下乃是鞑靼有名的勇士,下官如何能比?还请三殿下放过下官罢!”
就听“咔嚓”一声响,那书桌便已经被三王子砍下了一角,他把那个残角踢到了扎扎特面前道:“扎扎特,若是你不听从我的安排,这便是你将来的下场。这皇位我已经盯了很久了,决不能就这样放过!你知道我汗父宠爱三弟,可为何我那三弟忽然又不见了人影?”
扎扎特瞪眼看着那块木屑,心里一阵发抖:“二殿下,小人愚钝,实在不知。”心中却是暗自思量,听着二王子的话,三王子已经被他给杀掉了?汗王有五个儿子,最喜欢的便是三儿子嚟硌巴,还曾经说过要立他为皇储的话,可去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