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中气十足地朗声道:“将军,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不救出伊吾国的国王和王后,末将绝不回来见您!”
伊吾。西城城外,薛世雄坐在那高高的帅台之上,面带微笑,看着前方的情况。百余架投石机已经停止了发射,士兵们正喊着号子,把这些投石机向前推运,以便让射程能达到外墙后约三百步的瓮城城墙。
一边的薛万均顿了顿手中的长槊,忍不住说道:“父帅,您还在等什么?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外墙上早没了敌军,不趁着此时一鼓作气。攻上城去,还要等敌军重整增援再攻吗?那可就难了!”
年龄最长的薛万述,面色微黑,已经留起了短须,全身披挂,提着一柄开山大斧,站在薛世雄的身边。听到薛万均的话后,回头一瞪眼:“老三,胡说些什么呢,父帅难道还不如你有见识吗?昨天军议的时候就说好了,攻击的主力是东门的王将军,我们要做的就是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为王将军创造机会!”
年龄最小的薛万彻,在四兄弟里生得最是高大英武,那腰围比起其他三个哥哥都要粗了半圈,个头也接近九尺。薛家四虎。个个用的兵器都不一样,薛万彻用的是一柄方天画戟,而头上也不戴头盔,只是用一圈铁箍把一头散乱的长发给圈住。他听到薛万述的话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咱们才是大军的主力。凭什么要把这破城之功让给那王世充!”
薛世雄的脸色一沉,回头对薛万彻斥道:“臭小子,你懂什么!此战的关键根本就不在于拿下这伊吾城,而是要对付身后的突厥骑兵,你们看看城中已经烽烟四起,王将军肯定这会儿已经顺利地拿下了东北,正在向城内推进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摆出攻击的架式,拖住西门的守军,为王将军的发展创造机会,还有,算算时间,突厥的铁骑也差不多应该要到了,你们几个还怕没仗打吗?”
薛万彻的嘴角勾了勾,想要再说些什么,突然间,手提一枚重逾百斤的狼牙棒的二哥薛万淑说道:“父帅,后面有情况!”
薛世雄一下子站起了身,跟这帅台上所有的将校一样,看向了大营的后方,只见十里之外,烟尘四起,远远看去,天空中几乎象是有一条黄龙在张牙舞爪,而空中的烟尘之下,则是看起来如蚂蚁一般密集,铺天盖地而来的突厥骑兵!
武将出身的人眼神都很好使,这回突厥来的都是铁甲骑兵,远不是普通突厥部落的那些身穿皮甲,头戴毡帽,使用骨制箭头的部落骑兵,一片片甲叶子反射出来的日光,足以亮瞎人眼,远远看去,就象是一个个精光闪闪的发光体,在奔驰,越来越近!而一面金色的狼头大旗,也跟着突厥铁骑的行动,那嗜血的狼牙和尖利的狼爪,看起来也越来越面目狰狞。
薛世雄的神色平静,对周围的将校们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金sè_láng旗之下,正是突厥骑兵的首领,库真吐屯的弟弟,号称弩失必部落第一勇士的阿史那莫何,他的身长足有九尺,手中提着一根看起来至少有一百斤重的巨大铁制狼牙棒,而棒头则钉满了锋利的倒刺,如同一根根的狼牙,迫不及待地想要饱饮敌人的血肉。
阿史那莫何的腰粗得活象一只大水缸,而左右两侧马鞍各放着一把檀木大弓,足有大半个人高,看起来起码也有个五石以上的弓力,而插在他背后的两个箭囊,足足盛了上百枝长杆狼牙箭。
阿史那莫何的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痕余过他的额头,从左侧的鼻梁延伸而下,一直到他的右嘴边,这让他的嘴看起来不太端正,有点微微地向左堆,而两颗前门牙看起来无法被嘴唇包裹住,深深地呲出了唇外,活象一只食人的恶狼。
阿史那莫何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配合着那只碧绿的眼珠子,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混合颜色,若是在晚上只看到他的这双眼睛,一定会以为是沙漠中的苍狼。他死死地盯着十里外的隋军大营,隔着两里多宽的营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隋军的投石车正在被人推着向前移动,而西门城头那到处残存的景象,以及城中升起的黑烟,更是明白无误地告诉阿史那莫何,伊吾城已经接近沦陷了。
阿史那莫何身边的一个副将,小声地向阿史那莫何说道:“莫何将军,伊吾好像已经被攻破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阿史那莫何咬了咬牙:“西门还没有破,大哥一定还在坚守着,现在正是好时机,看这隋军的营地,也就两三万人,还在全力攻城,只要我们全力突击他们的大营,进去四处放火,然后分兵左右两路,狠狠地侧击,那一定可以大败这西门的隋军,只要这西门的隋军主力一败,即使攻进城里的隋军,也会不战而溃的!”
身边的几个副将都连连点头:“我们听莫何将军的。”
阿史那莫何说道:“传我的令,三万骑兵,现在兵分三路,中路额真部落五千轻骑,由库列罗俟斤率领,打我的金狼大旗,直冲敌军大营,在进攻前让马尾绑上树枝,跑起圆环,把声势造得尽量大些!记住,进入大营之后,在敌军营帐里四处放火,不要恋战,快打快出,正面冲入,从左侧杀出,明白吗?”
库列罗俟斤大声应道:“您就瞧好吧!”
阿史那莫何扭头对着另一个黑大汉下令道:“拔野古将军,你带领突骑施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