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兴抬起头,大声说道:“罪奴但知有君父,有国家,不知有外孙。要保小家。罪奴的这些外孙,以后会对陛下,会对我大隋构成威胁,必须除掉,罪奴愿意亲手为陛下做这件事情。”
杨广心中大喜,眉头也舒展了开来,笑道:“云定兴,难得你这么忠心耿耿。也好,既然你这样主动请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宇文将军,你调一百骁果精兵,随云定兴一起分到各路去捕杀房陵王的孽子,事成之后。朕会根据云定兴做事的情况,来决定给他何种官职。卿意下如何?”
云定兴感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又是一通响头顿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抬起头时,云定兴看到了杨广的脸上,笑容中透出一丝杀意,不禁背上一寒,只听到杨广冷冷地说道:“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朕希望可以叫你云少府了。”
宇文述和云定兴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两仪殿,宇文述在前昂首阔步,而云定兴仍然半弯着腰。在后面亦步亦趋。举手投足间跟这宫中的太监没什么区别,一直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时,宇文述才回过头来,而云定兴也直起了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天还多有赖将军的鼎力相助,若非将军的提醒。云某只怕这辈子才不得再见天日了。”
宇文述哈哈一笑,拍了拍云定兴的肩膀:“老云啊,你我兄弟相交多年,即使在你下狱为奴的这几年里,老哥我也没忘了你,这次要是可以翻了身,可别忘了老哥的好处啊。”
云定兴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低声道:“那还是得多谢将军,当年云某落难之时,自身为奴,财物抄家充公,若不是将军的庇护,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帮云某照看了那些财宝,云某就是今天想要上下打点,也不可能实现啊,就好比前几天送给将军的那颗夜明珠,本就是由将军你代管的,您就是想要把它据为已有,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所以云某是真心地感激将军,别说现在我手里这点家财,就是以后的一切所得,将军若是满意,也随便拿了去。”
宇文述笑着摆了摆手:“你我兄弟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老兄的巧手天下无双,陛下又喜欢精美华丽的器物,所以老兄早晚必得大用的,对了,前天跟你说的事情,就是让我家的侄子跟你女儿联姻之事,恐怕是不成了。”
云定兴的脸色一变:“将军,莫非陛下现在还不愿意赦免我女儿?”
宇文述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确信附近没人后才压低了声音:“依我看啊,陛下好象是自己对令爱有意思了,你这回事情若是办得顺利,陛下只怕不仅会升你的官,还会把令爱收入后宫呢!”
云定兴激动地几乎要晕了过去:“真的吗?我还是不太信啊,小女曾经是杨勇的女人,又已经年过三十了,陛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小女服侍?”
宇文述哈哈一笑:“云老哥,相信我,没错的,陛下喜欢的就是这些风情万种,谙熟床第之事的熟-妇,前两年可是宠信宣华夫人和荣华夫人,年纪跟令爱也差不多,去年这二位夫人被逼出宫为尼后,陛下还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要不然今天为什么他会突然提杀杨勇儿子的事,不就是怕这几个小崽子还在,令爱对他只怕要三心二意嘛。”
云定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宇文将军,还是你了解至尊啊,昨天若不是你提醒我这些关于外孙的处置,今天我可就永世不得翻身啦。以后我可就抱着你的大腿混了。”
宇文述笑着拍了拍云定兴的肩头:“好说好说,以后咱哥俩就一起发财,共取富贵好了。只要陛下的江山永固,大隋就是咱们的天下,哈哈哈哈。”
二人发自内心的得意狂笑在这宫墙之间来回激荡,惊得隔壁树上几只老鸦凌空飞起,两砣鸟屎落到了两人的脸上,两张红扑扑的脸上,瞬间就多了几点白点。一股子鸡屎味中人欲呕,这两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突然就定格了笑容,面面相觑,哼哧了半天。却是连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满园的地下密室里,王世充一身绸布纱衣,神态轻松自若。摇着一把折扇,坐在自己的那张虎皮大椅上,听着魏征汇报着这回的突厥之行。
等到魏征说完之后,王世充睁开了之前微微闭着的眼睛,笑道:“玄成,这回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你第一次见到三个王子,就能把这事情办得如此滴水不漏。连封伦看起来也中招了,真不容易。”
魏征没有跟着笑,他叹了口气:“主公,这次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只是我跟突厥的这三个王子接触越久,就越有些担心,这三个家伙中除了俟利弗稍微简单了点之外。咄苾和咄吉都是智勇双全,谋略深远之士,比杨广强了太多,无论哪一个以后接了突厥大汗之位,都会是我大隋的巨大威胁,主公不可不早作预防。”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防?我能怎么防?本来对突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而治之,挑动其互斗,可长孙晟出于自己的考虑,放弃了这个他亲自制订的战略,现在这些狼已经成长了起来。西突厥的处罗可汗实力薄弱。连西突厥故地都无法压服,更是不可能对东边的邻居构成威胁,即使我们有意挑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