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孝刚瞪大了眼睛,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哈,真给我说中了呀,徐将军,你看,真的飞起来了耶。”
徐世绩冷冷地看着城头上给打得到处乱飞乱坠的人体,点了点头:“奇怪,王老邪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让这么多士兵上城防守呢?”
徐世冲笑道:“这河阳城小,里面又有几万军民,就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大哥,不管怎么说,这城墙已经给咱们轰成这样了,他就是再有埋伏,也没办法把城墙给加固了吧。”
徐世绩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好吧,传令,上一万人攻城!”
河阳南城,城头之上,几千个穿着隋军衣甲的草人,正在纷纷地随着飞石的攻击而落下,如果站在城内观察,就会发现,这些草人的腰上都系着长长的绳子,被城下的民夫们所牵,甚至有时候,石头还没有完全砸上去,只要一拉绳子,这些草人就落到了城下,而城下的民夫们一边动着手中的绳索,一边使劲地高声惨叫,徐世绩那里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么来的。
城墙的内部,有许多中空的夹壁层,庞玉正在一个夹壁层里,从眼前的一块抽出的小砖的缝隙,与杜如晦一起看着外面的变化,飞石的攻击已经停止,而在这不到三里宽的正面,潮水般的瓦岗军步兵,正举着盾牌,架着长槊,向前列阵而行,后面是密集的弓箭手,再后面则是肩膀上扛着,手上提着长长云梯,要么是肩上背着一圈长长的绳钩的轻装步兵,显然,这些人会是一会儿爬城的主力。
庞玉冷笑道:“看起来,贼人是要蚁附攻城了,克明(杜如晦的字,这时候庞玉已经开始直接表字相称,以示亲密与信任了),你怎么看?”
杜如晦微微一笑,说道:“他们的石头也砸得差不多了,不过是摧毁了我们一些城头的工事,我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城后的民居里的投石车也是完好无损,不过在我看来,徐世绩还是谨慎的,他没有一下子押上所有的精锐,攻城的看起来也多是轻装步兵,这说明这次的攻击,会是以试探为主,他们没指望一波就能拿下。”
庞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我军也不能拿出所有的力量防守,不然敌军看到我们的实力还很雄厚,绝不会投入后备力量攻击,而是会撤回后再用墙毕竟不够坚固,他们这样连着轰上十天半个月,是肯定撑不住的。”
杜如晦笑道:“正是,守御之道,以伤敌为上。现在,我们就得想办法让敌军觉得只要再加把劲,南城就可以攻下,要让他们看到希望,但又不能让他们一下子就攻破城池,所以,属下建议城头派一千民夫防守,应该够了。”
庞玉笑道:“好,等他们弓箭射击完后,调一千民夫上城头,三千精兵在城下不动,五百弓箭手在城后吊射,杀伤敌城下的步兵。”
瓦岗军的前军步兵已经推进过了那三百步的粉线,二百步,一百步,他们在城墙外站定,几百面大木盾牌被迅速地安置到了军前,形成了一道屏障,而三千多名弓箭手,纷纷从盾牌后面钻出,对着城头开始拉弓放箭,辅兵们扛着沙包,土囊,象老鼠和蚂蚁一样地纷纷从盾牌后钻出,把这些东西扔进那干涸的护城沟里,很快,这道只有五尺宽,四尺深的土沟,基本上就平整了。
而盾牌后面的瓦岗军长槊手们也没有闲着,徐世绩特意强调要防止城中守军的穴地出击,加上他们都亲眼目睹了那些骂兵们是怎么个结局,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更不希望给斜刺里突然冒出的一刀一枪刺中砍死,所以,趁着弓箭手们射击,辅兵们填沟的空当,这些槊手们也对着身边的土地里一阵阵地攒刺,生怕哪儿突然冒出些土行孙出来。
一阵阵乌头,百步的距离,还是超过了大多数的弓箭手的力所能及,百分之九十五的箭枝,都是在城墙前坠下,在离城墙三十步到四十步的这个区域,几乎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枝,随着护城沟的填平,瓦岗军的弓箭手们也开始渐渐地前移,五步,十步,二十步,五十步,他们最后都站到了离城墙五十步左右的一线,这里射出的箭枝,终于可以射上城头了,不少城头的隋军“军士”们中箭倒下,而惨叫声也开始响起,可奇怪的是,城头上却没有一箭一矢射下,就这么给瓦岗军的箭雨清洗着,打不还手!
徐世绩的眉头紧锁,一边的丘孝刚却是兴高采烈,笑道:“徐将军,你看,我们的攻击推进很顺利啊,城头的隋狗根本没办法反击,只怕是前一阵都。”
徐世绩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再怎么用飞石攻击,也不可能把城头的人全给打死的,你看,现在不也还有人中箭落下吗,我就不信了,中间没有一个弓箭手,我看,他们是准备等我们步兵冲击的时候,再开弓放箭吧。”
徐世冲点了点头:“不错,只怕多半是这样,现在怎么办,大哥,是继续射还是让步兵攻城?”
徐世绩看着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下令步兵攻城,现在弓箭手的压制效果已经不错了,就算他们城头还有力量反击,也不会太强,而且,我也要看看他们究竟还有多少实力,这第一波的攻城,本就是尝试一下罢了。传我将令,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勇士,赏五百段绢帛,一百个女奴!”
瓦岗军的弓箭手们开始随着沉闷的号角声,停止了向城头的射击,纷纷后退,而大批的轻装步兵,则扛着云梯,架着绳勾,从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