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几百斤重的大铁闸,明显地晃了晃,慢慢地提起了一些,直到费青奴的膝盖那里,却是再也不能向上了,毕竟这不是一道普通的重物,而是一整块大铁闸门,不仅有重量,还有宽度,费青奴这样只抬了一角,想要把这足有六七百斤重的大铁闸直接搬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费青奴松了口气,猛地一松手,向后一跳,这道铁闸“喀喇喇”地一声,直接就砸了下来,幸亏费青奴跳的快,不然差点就要砸到他的脚,而在这铁闸下的几具尸骨,更是给再次碾压了一把,一阵骨骼碎裂,内脏破裂的可怕声音传来,而铁闸下本来已经干枯的血泊,一下子又涌进了不少鲜血,直流得费青奴脚边都是。
费青奴咬了咬牙,骂道:“娘的,这****的门还真他娘的难弄。”
来整一挥手,六七个护卫弃了武器,跳下马,奔向了门洞,想要帮费青奴一把,一起抬这铁闸,费青奴回头,眼珠子一瞪,对着为首的两个军士吼道:“谁要你们来的,以为老子没这力气搬开这铁闸吗?”
来整连忙说道:“老费,别勉强,人多力量大,一起抬就抬上去了。”
费青奴的眼珠子转了转,沉声道:“六郎,不行,人多了是能抬起来,但会把这城门洞给堵住了,我抬这门闸,是要你们跟着冲进来的,全堵完了还冲什么,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试着举一下,现在心里有数了,这门闸,我费青奴举得动。”
来整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也是事关费青奴的尊严,以他这个蛮汉倔强耿直的个性,就算给这门闸砸死,也绝不会让他人相助的,他沉声道:“众军士听令,打鼓,吹号,给费将军助威!”
几百支号角几乎同时响起,混合着百余面手鼓的声音,让整个仓城前的大地都在颤抖着,所有的隋军骑士全都拼命地吹号打鼓,有节奏地用副武器和大弓击打着自己的骑盾,震得人耳膜鼓荡,热血沸腾,而伴随着这些击拍的节奏,来整带头吼道:“费将军威武!”
“费将军威武,费将军威武!”
费青奴哈哈一笑,晃了晃两个膀子,胸前的两块胸大肌,直接滑动着抖了抖,他走到了这面铁闸面前,微微地蹲下了身子,气运双臂,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背后的肌肉线条,在剧烈地变化着,甚至可以看到一股小小的气团,就在他的体内游走,从腰腹间直接贯向了两臂,只听费青奴猛地虎吼了一声:“起!”他背上和腋下的黑毛,猛地竖了起来,就象豪猪的剑刺一样,根根倒立,而这面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大铁闸,居然给他这猛地一下发力,直接就给他是掉到了胸口的位置。
费青奴大吼一声,双臂再一运力,大铁闸往上拱了拱,过了他的头顶,不过这一下,他是向上抛举的,没有用双手一直上托,趁着这铁闸上飞,他的人猛地钻进了铁闸之下,两脚不丁不八,正好站在两处空地之上,而双臂贯起千斤气力,猛地上举,大叫一声:“我顶!”
费青奴的身子略微一矮,巨闸向上飞了一小段后,猛地下落,正好被他的两只手高高地顶起,这一下,近千斤的重量,完全就落在了费青奴的身上,他的两臂肌肉暴突,两腿几乎要成了弓步,可是腰却是紧紧地挺着,先是往下缩了小半尺,卸力之后,他的两腿一发力,虎吼一声,这铁闸给他高高地托起,就这样举在了他的头况,则一睹无疑。
费青奴面前的那片小广场上,仍然躺着几十具隋军骑兵赤条条的无头尸体,血流满地,记录着刚才这一战的惨烈,可是瓦岗军士,却是没有一个还在这里,不少军器与盔甲零乱地散在这片广场,远处,隐约间还有不少人影在奔跑,显然,瓦岗军士们是在夺路而逃,放弃这个仓城了。
来整本来还有些警惕,这下算是放了心,大声道:“全体听令,给我冲,冲进城去,不赦一人,全部杀光,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隋军骑兵们齐齐地喝了一声彩,全都抄起了武器,准备向前冲击,本来散得很开的骑兵们,这会儿全都聚到了城门洞这里,四百多人,围成了一个大团,来整一马当先,就准备从费青奴的身边那一马左右的空隙里穿过,杀进城去。
来整高声道:“老费,你再坚持一下,我进去后先把这鸟闸的机关给破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松手啦。”
费青奴哈哈一笑:“你们冲,老费我再举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来整皱了皱眉头,他可以从费青奴微微发抖的手和不停流淌的鲜血判断出,费青奴最多撑上一个时辰,他咬了咬牙,一提银枪,就要冲向城门洞内。
城头突然火光大作,然后就是一阵重锤击发的声音,来整的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快散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重槊破空的声音不绝于耳,火光照耀下,几十枝断槊从城头飞出,狠狠地砸向了那些挤在城门口的隋军骑兵,八弓弩箭,这是八弓弩箭,早就准备在了城楼上,就是等这个隋军铁骑密集聚团的机会!
来整本能地纵马向前一跃,冲进了门洞里,这一下,让他躲过了一劫,可是身后却是惨叫声不绝于耳,隋军的骑兵们,尽管身着重甲,箭矢不入,但是在这些标枪断槊的面前,双层铁甲也是如同纸糊,一槊能把一个骑士连人带马地打穿,或者是直接把人从马上穿个透心凉,余势未尽,再飞出十几步,串到后面的一个人,这些精锐的勇士,在这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