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义兄矢志反武复仇,与我等仍是志同道合的盟友,若有机会,可联络支持一二!”萧清芳眼神明亮,对李俭道。
“一个流亡王孙,能翻起什么波浪?”李俭摇了摇头:“李规此人,年轻气盛,太过理想化,并不足以为盟,大姐还是淡了此心思吧!”
萧清芳笑了,也不反驳李俭,只是慢悠悠道一句:“纵使其无法成就大事,若能吸引武后、内卫的注意力,于蛇灵而言,亦是好事。”
眼珠子一转,李俭便明白萧清芳的意思了,这是想将李规树为内追缉的标靶,将武后的注意力彻底转向李姓宗室叛党余孽身上。
李规逃亡,只怕免不了接触反武兴唐的志士。萧清芳身为大阁领,稍加引导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大姐,还是切莫抱太大希望!”思及对李规的印象,他流亡数年而一事无成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中,李俭也只对萧清芳提醒一句。
“随手布子罢了!”看萧清芳的表情,显然也并未将李规看得多重,大概是心血来潮罢了。
“对了!”吃饱喝足,在侍女的伺候下漱口,接过丝巾抹嘴拭手,李俭抬首看着早已放下碗筷的熟妇:“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姐解惑。”
“何事?”反倒是萧清芳疑惑了,带着点好奇问道。
目光炯炯,李俭盯着萧清芳:“不知老师,是究竟如何躲过太后屠刀的。对待叛逆,其该不会手软才是。还是,老师已经遇难了……”
嘴角噙着点笑容,萧清芳玩味地审量了李俭一会儿,轻声道:“不只是你有此疑问吧!”
“大姐我无事不可与你言,老师被捕之前,告诉我,八年之后,洛水将有神异之事发生。”萧清芳一副我很信任你的样子。
李俭闻之,心中一叹,果然还是如此,原先他以为会有个其他什么原因。洛河神异,就李俭感觉,太过扯淡了
因时借助洛水暗涌,或可形成摧枯拉朽、拔山起岳之力,但仅凭此便要颠覆朝堂,篡权夺位。李俭怎么想怎么觉得扯淡。
估计因为这是架空的历史世界吧只能如此解释一下。再者,这个世界连内功轻功这种不科学的东西都存在,“洛河神异”之事,或许并不足为奇。
心底吐槽着,面上倒做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是何神异之事?”
“这我倒不甚清楚细节!”萧清芳轻摇了一下头,语气中带着些不甘:“老师仅言,其根据历法算得,八年之后,洛水将爆发一次巨大的暗涌,届时东都倒灌,庙堂倾覆!”
“大姐信吗?”李俭问道一句。
“不管我信不信,武后是信了!”萧清芳回道。
“李俭,你说老师与我言此事,是不是怕我们放弃救他?”萧清芳突然问道。
“也许吧”
未两日,从晋城传来了密报,言有蛇灵余孽活动的迹象,萧清芳立刻上报于武后,并自请带人前往清剿。萧清芳干劲十足,武后甚是满意,允了。
没有多少迁延,萧清芳亲率一队内卫,火速北上,直奔晋城。
泽州位在河东道东南部,乃大州,是三晋门户,控中原咽喉,素为兵家必争之地。当然,天下有数不清的“兵家必争之地”。
晋城就是泽州州治,距离洛阳倒也不算远,自河阳渡河,经怀州,过太行便是。快马疾进,朝发而夕至,便散开内卫属下,着手对“蛇灵余孽”的调查。而萧清芳自己,则与缀于其后的李俭,暗往蛇灵的落脚点。
为小心起见,一百多号人,哪怕分批,也不敢落脚于城中。在城外,有一处早早置下的庄园,虽不大,挤挤也将就着容纳了所有人。
自去岁末,舍弃了邙山总坛,蛇灵大队再度踏上迁徙之路,所幸蛇灵男男女女,都是精英,兴致虽然不高,但都化整为零,分批而至晋城。
不过至晋城后,便走不动道了,如李俭所言,大部分人都不愿继续北上,很不理解萧清芳的决定,包括一些蛇灵高层。
寒夜,庄园中架着几盆炭火,又垒起几堆篝火,所有的蛇灵都被聚集于此,或站,或坐,或立于屋檐,或靠于障壁。
在场的人是经过越王之乱、袁客师遭擒、总坛被剿、受迫迁移几次挫折之后,蛇灵仅剩的骨干力量了。
人倒挺齐全,自大姐萧清芳以下,李俭、鲁成等人俱在,虺文忠、影子、蟒杰、显儿、小梅这些蛇灵的“高手”们也都静静地候着。
萧清芳环视一圈,心潮难免有些起伏,这些人,都将以她为主。比起担当内卫大阁领,更令她兴奋。别看她如今是内卫之首,但掣肘着实太多,作为武后养的“特务”机构,武后是不可能让一个人独掌内卫大权的。哪怕如今萧清芳深得后心,各种制衡手段一样不加少。
清了清嗓子,萧清芳开口了:“……”
在这里,有一串废话,我就不多水了。
开诚布公,萧清芳将北迁丰州的原因道明,顺便谈人生、讲理想,给在座蛇灵杀手们画了一张大饼,描绘了一幅十分美好的未来。条例清晰,主题明确,一番长篇大论,收拾人心的效果很明显,至少再没人反对北上丰州那边塞之地。
悄然打量着美妇,李俭发现,论蛊惑收买人心,萧清芳更甚于袁客师那老狐狸。
“大姐,北上丰州,若有利于蛇灵发展,我等自不再多言。然老朽敢问一句,何时营救老主人?”这个时候,鲁成开口了,盯着萧清芳,满脸的郑重。
鲁成这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