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凡从山顶滚落悬崖,本就伤势极重,又不知被山石树木给磕绊了多少下,最终滚落在平地时,晕了过去。
昏沉一夜,东方发白,缓缓醒转,伤势却没有一丝好转。硬撑着身体走了几步,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次倒在地上。
他只想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去,哪怕是爬,也要爬过去。可是茫茫山林,根本无从分辨方向,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一路边滚边爬,也不知道方向是否有错。
但是,他不能停下,只要停下,他就会忍不住去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这样只会承受更大的心里折磨。
他爬得虽慢,但凭着一股莫名的意志,竟可以一直不停下,不知不觉,已爬行一日,也不知道爬了多远,实在疲累已极,天色又黑了下来,便沉沉睡去。
又是一日清晨,眼睛微微睁开,见还未爬出山林。仍不做他想,硬撑着身子,继续朝着前方而去,偶尔还能站起来走几步。
如行尸走肉一般,就这么一直前行,终于在第五日清晨,微微睁眼,发现已然爬出了山林,但四周乱石林立,绿草茵茵,荒野茫茫,也不知是何处地方。
突然察觉,身后有一股寒气,连忙转眼望去,见一只大花豹子眼带寒芒,踏着几近无声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
以现在的状况,就是来一只猪,杨不凡也打不过的。
那花豹似乎有几分忌惮杨不凡,但又看他摇摇欲坠,实在不肯放过眼前这猎物。杨不凡面无神情的瞧了它一眼,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旋即又转头,自行走去。
那花豹按耐不住,突然扑来,将杨不凡按倒在地,倒地时,又一头撞在了地上的的大石上,顿时鲜血狂流,再次昏了过去。
那花豹得手,闻得血腥,心奋已极,张大嘴巴便往杨不凡的脖子咬去。
刚一下嘴,牙齿正要触碰到了杨不凡的皮肤,突然又来了一只熊,一巴掌就把那花豹给拍飞了去。
这熊的模样,与当初小美养的团团熊一般模样,是一种战斗类型的灵兽,但是战斗本事只是平平,不过毕竟是只灵兽,要对付一只野兽却是不难。
那花豹被打飞在地,翻滚了几下,立即站住身子,朝着团团熊怒嚎了几声,一拔腿,又扑了过来,一口咬在那团团熊的肩膀上。
熊吃了痛,也嚎了一声,一抹黛色的灵气,自它肚子上涌出,旋即一抓捏住那花豹的头,将它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往地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咯吱”一声,骨头的碎裂声响。
那花豹瘫软在地,整个头都被团团熊给揍扁了。团团熊摸了摸肩膀的血渍,又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竟然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在意伤痛。然后一脸睡意的朝着杨不凡走去,轻轻动了动杨不凡,见杨不凡毫无反应,心道,这人类也太不抗揍,就这么死翘翘了。神情有几分失落,便又独自离去。
其实,自从杨不凡饮了小美的血酒后,天下的灵兽对杨不凡都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大花豹在突袭杨不凡时,正巧这团团熊路过,闻到了杨不凡的气息,便出手救了杨不凡,但看杨不凡既然昏死在地上,又只好独自走了。
又留下杨不凡一人昏倒在地,秋风肆虐,也不知是死是活。
景城
“百草经背到哪了?”周子谷一手拎着木杖,木杖上挂有一个大葫芦,另一只手捋着胡须,在前头走着。
钱嗔紧跟其后,道:“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又有寒热温凉四气及有毒无毒,阴干,采治时日,生熟,上地所出,真伪陈新,并各有法……凡欲治病,先给定金,再察其源,而候病机,五脏未虚,六腑未竭……”
周子谷忽然楞了楞,停下脚步问道:“凡欲治病,先做什么?”
钱嗔道:“先给定金,再察其源,而候病机……”
周子谷道:“先给定金是个什么鬼?”
钱嗔苦道:“师父哇,你老是看病不要钱,咱们都吃了三天的粥了,在吃下去,我都快撑不住了。”
周子谷怒喝道:“就算……就算要收钱,也要等病治好了再收,哪有说先给定金的,神药师祖也没留过这等遗训!”
钱嗔道:“那就算你病治好了,你也得收钱啊,不然咱们还怎么撑啊,别说游历中州了,咱们从东域过来后,就没吃过一餐包饭。我还不如跟着虚无师父呢,虽然他不让我吃肉,但至少让我吃饱呀!”
周子谷疑道:“那虚无师父自己酒肉均沾,又不让你吃肉?”
钱嗔道:“是啊,他说怕担不起方丈的责罚,他可以躲着吃,怕我吃习惯了,容易被发现。”
周子谷叹了口气,道:“哎……你也看到了,咱们一路走来,碰着的都是些穷鬼,我……我找他们要钱,这怎么开得了口嘛!下回,若是治个达官贵人,我好好找他要个几百两银子如何?”
钱嗔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周子谷不耐烦道:“行行行!”
正闲聊之时,忽听得不远处一家店里人声嘈杂,便过去瞧瞧热闹。
是一家叫做“灵药堂”的医馆,医馆门口围了一圈百姓看热闹,医馆里面有几名大汉,正在医馆里面一通乱砸,有一人双手叉腰,指挥道:“把这,还有这,都给我砸咯,什么破药馆子假郎中,砸……通通砸了!”
他下令之后,那几名大汉下手更很,不一会儿,整个药馆里一片狼藉,那些药洒得满地都是,药柜也被打得乱七八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