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诡异的声响,自木丛里传了出来,三人凝神戒备,大气也不敢喘。
突然!一团黑影自草丛跃出,顷刻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顿时尘土飞扬。三人定睛看去,这黑影乃是一只巨大的凶猛山猪。
这山猪身躯庞大,通体乌黑,面目狰狞,二尺獠牙散着阵阵寒气。似乎有什么惹得它又惊又怒,一双猪眼睛已成了深红暗色。
林小东顿时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小心打翻了地上的酒壶,秀气的脸上已布满了惊恐之色。
杨不凡注视着这只山猪,并不后退,也并不上前。这山猪虽凶,毕竟是只畜生,以他现在的武功,虽杀它不过,但要逃命却是不难。他在奇怪,这数月来,从没有野兽在这山崖间出现过,这突如其来的山猪显然不是这座山上的。
左云嘿了一声,道:“畜生!”脚尖点地,当先飞身而起,手持长剑,驾着轻功,匆匆几步就欺近了山猪的身前,瞧他摸样,竟有些兴奋!
这一路身法,已着实厉害,他的剑术却更是玄妙?可偏偏这少年既不是五域大派的弟子,也不像是名剑家之后,只是这北域偏远山村一所农家大院的孩子,风清院里再普通不过的学生。
他手里的剑,握得既不紧,也不松,这样他便能以最短的时间变招,又能保证出剑的力道,而这份握剑的力道,便是这剑法中极深的学问,轻一分不得,重一分不行。
但见他右脚往地上一踩,肩膀也往前一推,连动作都带着几分优雅,“嗤!”的一声,长剑直刺而至。
这连连数招,不过是瞬息之间的的事,那山猪毕竟是只野畜生,怎么会望得清左云的这一剑,只听“铮铮铮”响,野山猪连连挨刺。
左云的脸色却反而沉了下来,这每一剑的的确确刺在了野山猪的身上,却犹如刺在了坚硬的石头上,那山猪一个摆身,向左云拱了过去,左云连忙架起轻功跃上了身后的大松树。
三人都是大惊,这剑明明已刺在了山猪身上,可这野山猪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刚一迟疑,这野山猪又向杨林二人奔来。
杨不凡眉头一皱,一把抓着住小东的肩膀,猛劲一蹲,也跃上了身旁的一棵大树上,这一跃并不算太高,因为他手上还抓着一个不会轻功的林小东。
山猪亲眼见到二人上树,便不停的对着大树冲撞,欲将二人撞下树来,大树猛然摇晃,霎时间落叶纷飞,林小东紧紧的抓着杨不凡的肩膀,身子摇摇欲坠。杨不凡抓着树枝,心道:“难怪这山猪皮如此坚硬,原来在他皮外还有一层松脂。”
原来,那野山猪皮痒之时便会在树上磨蹭,而每逢夏季,松树便会往外溢出油脂,这松脂也就在不知不觉间给这山猪套上了一层保护罩。这野山猪身上的松脂本是用来防备山林间的蛇虫鼠蚁,此时却也防住了左云的剑。左云剑法的力道不足,是以刺它不伤。
“左云!刺它眼睛!”
杨不凡何等机灵,立时便想到山猪皮虽有松脂保护,眼睛定然没有,于是大声向左云喊道,话音刚落。林小东却忽然立足不稳,大叫一声,便掉下树去。
“不好!”
那山猪正欲撞树,忽见林小东已然掉下树来,便对着林小东一头拱去,一对锋利的獠牙顷刻即至。那野山猪离他仅有数尺之遥,林小东已然看清了那山猪眼里的血丝。
就此万险时刻,一丝鲜血pēn_shè在了林小东的脸上,山猪吃痛,怒嚎一声,转过了身子,向着左云冲撞而去。
林小东目瞪口呆,胸口起伏不定。心道:“这畜生怎么突然就回过头去了?
原来,是左云的剑悄然而至,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杨不凡都没看清左云那一剑是如何刺的。
可这野山猪的右眼血流不止,显然是被左云刺伤了。
林小东连忙搓了搓屁股,躲到树背后去,又偷偷的探出一只惊恐的眼睛,为左云担心起来。
这野山猪受伤,更是发狂,力气浑然大了数倍,左云恐它力大,不敢近其身,只得架着轻功连连闪避。
杨不凡从树上跃下,三两步便踏上前去,灵气暴涨。
但听得一声“砰”响!
野山猪平地飞起,斜飞了近一丈远后,摔倒在地,连连挣扎,在它身上明显可见有一处凹陷的掌印。
杨不凡左手搂着右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他紧闭着双眼,脸上露着痛苦之色,负伤摸样。
这一掌,他倾尽了所有的灵气!
若是灵气不纯,这一掌拍去,不说打到山猪,反会有断臂之危。而他所学的运气法门,乃是武学正宗,是中原名列前茅的玄妙秘法,只是他自己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林小东瞪大着双眼,这一掌究竟是何等力气?他从来都不曾猜想,杨不凡竟有这等力气,他忽然觉得这辈子也没经历过如此惊险的时刻。
在他自己出身之时,所经历的的岂止比现在惊险百倍?也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左云暗暗心惊,杨不凡这一掌委实厉害,心道:“他武功果然在我之上,若这一掌打在我身上,只怕此刻已经在去见阎王的路上了。”
杨左二人,虽结伴要好,但毕竟都在同院习武,不免暗暗比较,杨不凡自己也经常试想,左云的剑法究竟有多厉害,只是二人虽时常切磋,却不曾真正生死较量,谁强谁弱倒也无法衡量。
而这时左云却真的佩服起杨不凡来,发自心底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