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是什么反应?”
顾菘蓝看他一眼,故做样子地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拍桌子,一脸发现大新闻的样子道:“喂,板蓝根,大消息!池晔跟一个美女去吃饭啦!”
自诩扮得惟妙惟肖,顾菘蓝神气地收回气势,周围却突地一片寂静。
她疑惑看着像被定身咒定住了似的三人,拾起自己的筷子,问:“你们怎么了,难道我演的不好笑吗?”
“确实,挺好笑的。”
幽然动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顾菘蓝身子忍不住一颤,“啪叽”一声,筷子掉桌上了。
池晔倾身把她的筷子拾起来,淡淡地看她一眼:“这么久了,我竟不知原来顾大明星是演技派的吗?”
文晗“噗”地一声大笑出来,林墨远也跟着毫无顾忌地笑起来,就连夏子苓也捂着嘴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对不起板蓝根。”文晗拍拍她的肩,“我实在忍不住了,实在太好笑了。”
顾菘蓝:“……”
不公平啊,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想哭呢?
原来是一班的节目被确定下来了,为了尽可能地不影响班级学习,一班班主任最后将节目决定为池晔和夏婉宁的小提琴与钢琴合奏。两人都有乐器基础,再加上外形都不错,班主任对自己的决定相当满意。
因为要选曲子,池晔每星期都有几天会在放学后去音乐教室,对顾菘蓝来说,她正好有了充裕的时间来完成她的回家作业。
这周周五放学后,文晗拉着顾菘蓝在走廊上背英语。远远地正好看见两个人影往音乐教室那边走去。匀称的身高比,相符的气质,竟能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文晗咳了一声,望了边上若有所思发着呆的人一眼。
顾菘蓝撑起胳膊,也学着她清了清嗓子。
文晗笑:“啥意思?”
顾菘蓝揉了揉喉咙:“啊,花粉进喉咙了吧,你难道不是?”
文晗推了她一把:“少装蒜,刚才在想什么,如实招来。”
顾菘蓝眨了眨眼,笑:“我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很速配。”
文晗点了点头,一个本届校花,一个本届校草,一个清丽,一个俊朗,同等的气质,同等的优秀,确实挺配的。
“的确很养眼啊,不过,”文晗顿了顿,拖了长音道,“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我这么说很奇怪吗?”顾菘蓝歪了歪脑袋,“咱们古人说的话大多都很有道理,琴瑟和鸣便要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
“是啊,不仅家庭背景要相当,男女双方的个人条件和眼界也要相当。”她摆出一副老先生说书的样子,有模有样道,“你看,日本皇后美智子,平民出身却嫁给了‘神之子’。纵然丈夫疼爱,百姓拥戴,可半生都活在婆婆的冷眼相待和贵族的冷嘲热讽之中,只因为她永远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平民出身和血统。那样出类拔萃的女子却最终患上抑郁,难道不是最现实的麻雀变凤凰的悲剧?”
“喂喂,”文晗推了推她,“你扯得太远了吧?”
“我只是举一个极端的例子,想证明人是不可能不受环境左右的罢了。更何况,如果两人的差距不在身世而在抱负和眼界,那么问题只会更大。”
“怎么就更大了?”文晗本来只想同顾菘蓝开个玩笑,不想她竟然自顾自说起了大道理。清楚她有时候理性地固执,文晗也不打算打断她,便配合着她把话说完。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住在山脚,而你住在山顶。我每天看到的是缭绕在山尖的浮云,你看到的是绵延在大地的森林河川,我与你会有共同话题吗?”
“我会想看看你眼中的世界。”
“哈哈,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有多少人只能仰望云端,又有多少人能俯看苍穹。看惯了大山大河的人,真的会长久满足于那狭小的眼界吗?”
文晗看了她一眼,忽然沉默了。她从来都觉得顾菘蓝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别人不一样,她总是忧心一些在别人看来多余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她理性地可怕。可现在她觉得,顾菘蓝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想说的都说完了,顾菘蓝见文晗沉默,便移开了目光。偶像剧都是骗人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理想抱负不同、世界观都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长久在一起。
文晗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她一掌拍在顾菘蓝的肩上,又不禁对她促狭地一笑,“你这是自暴自弃了?”
自暴自弃?
顾菘蓝回头,撞进文晗探究的眼光里,那神色太过于露骨,看得顾菘蓝忍不住脸颊发烫。
“把你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收起来。”文晗笑道:“你难不成对我也要装傻?”
本以为她会回自己一拳,没想到,顾菘蓝怔了一秒便回过头去,伸手撑起了脑袋。
她看着早已模糊不清的两个身影,许久幽幽地回道:“我要是真的自暴自弃,那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麻雀变凤凰,靠的不是飞上枝头,而是抽筋剥骨,浴火重生。
文晗愣住,半晌,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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